戎霽把自己的外套脫下，扔到垃圾桶裡：“看展廳的安保系統，如果是假的，未免太大費周章了吧。”
正在吃酸奶的方知知搖頭：“全是真品。”
漂亮國的酸奶太酸了，方知知酸得牙齒都快要倒了，眼睛不受控制地眨著。
陸宴洲笑著給他遞了一瓶水：“快漱漱口。”
方知知漱了好幾下，這好受些：“皮特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了？他想找買家？”
“跟我想一塊去了，”陸宴洲微微擰著眉頭，“最近美股大跌，皮特的身家應該是縮水了。我找人調查他的生意近況，還沒有得到回信。如果是真的，我們想辦法，能拿多少就拿多少回國。”
李博文興奮地搓手：“這要真能成，咱可就發了！”
“我打算無償捐給國家。”陸宴洲說出自己的決定。
方知知有些不能理解：“可這些是我們花錢買的！”
“這些本來就是華國有難的時候，他們趁人之危，我們作為華國子民，理應幫助國家拿回原本屬於他的東西，”陸宴洲柔聲教育著方知知，“只有國家強大了，才能更好地保護我們，不是嗎？”
戎霽連連點頭，這才是他認識的陸宴洲！
方知知若有所思：“我懂了，舅舅你是害怕我們把金翼善冠騙回來，遭到壞老外的報復，所以就先全都上交給國家，讓國家保護我們！”
陸宴洲：……
好吧，隨她怎麼解讀，能理解他的行為就行。
李博文還是有些不捨，這些文物都價值連城，花了那麼多錢買回去，全都無償上交，這簡直就是做慈善啊！
但他們現在已經是古玩商會了，屬於明面上的正規組織，做點好事也無可厚非。
晚些時間，陸宴洲收到資訊，皮特經營的新能源公司資金鍊出了問題，所以他才會急於開展。
房間裡只剩陸宴洲和方知知兩個人，方知知盯著壁爐發呆，看著裡面燃燒的火苗，不知道在看什麼。
“這是假的，上面的火苗是電子螢幕。”陸宴洲蹲下來，陪在方知知身邊。
“我說怎麼一點也感受不到熱呢！”方知知笑著講道，“原來是起一個造型上的作用啊！”
陸宴洲蹲不太住，順勢盤腿坐在木地板上，將方知知抱在懷裡：“可以給舅舅詳細講一下你今天做了什麼噩夢嗎？”
方知知點頭講了一遍，小拳頭攥得緊緊的：“我一定要報仇！”
陸宴洲想起方知知經常在幼兒園動手，是一個很容易衝動的小孩子，柔聲引導了起來：“匹夫之勇，是最不智慧的。現在都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了，一百六十多年前的恩怨不能光用衝動去報仇，你要學會用這兒。”
方知知仰頭，看著舅舅的手指著腦袋，她懊惱地嘆了一口氣：“可是我不夠聰明。”
“我們知知已經很聰明瞭，”陸宴洲笑著鼓勵她，“你可以用自己的特長，把文物一件件都找回來，就像我們現在在做的事情一樣。現在舅舅和任老師是就是給你做示範呢，舅舅相信等以後你長大了，一定會想出更好的方法來解決這個問題。”
方知知用力點頭：“我一定跟在你們身後好好學習！”
今晚，陷入睡夢之中的方知知又做了一個夢，夢裡所有的文物都回到了祖國，它們的每一道花紋、每一條紋路都透著開心，就連周邊泛著的光芒都晃動了起來。
次日一早，陸宴洲一行人，又去接觸其他私人收藏家了。
這人名叫約翰，跟皮特算是同行，近期正在籌備文物展覽，不過他的展覽規模更大，分了好幾個國家的不同展廳。李博文安排人將訊息剛放出去，皮特就趕來了。
“陸先生，我一直都認為華國人最講究誠信，我們昨晚剛談完，談得很愉快，然而您今天就到這裡跟別人談合作！”皮特情緒激動，手裡的柺杖用力地敲打著地面的石板。
方知知沒見過外國人生氣，她覺得這碧綠的眼睛好像惡魔的眼睛啊，躲到了舅舅的腿後，用力抱緊舅舅。
陸宴洲淡淡一笑，用英文回道：“我們華國人也講究貨比三家，如果約翰這邊能更好地展覽我們的大維德花瓶，我們可以做出選擇，畢竟我們沒敲定最終的合作。”
約翰笑得牙花子都露出來了，一邊勸著皮特消氣，一邊努力推進著與陸宴洲這邊的商討。
戎霽看到花園裡的兔子，指給方知知看，方知知被轉移了注意力，沒那麼害怕，笑著要去抓灰兔子，戎霽陪著他。可是兩個人都不夠靈活，一隻也抓不到。
“如果乖乖在就好了，它速度那麼快，一口一個！”
戎霽想起那天夜月狼叼他小蛇寶的畫面，也是一口一個，忍不住打了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