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小奶娃搬救兵了，丁健笑道：“知道怕了？”
“我沒怕啊，”方知知今天算是跟他槓上了，“就是清朝的。”
“嚯，這要是民國的怎麼辦？”丁健被氣笑了，“你外公那個顧問給我當？真的是，什麼人都能當顧問？我可是聽說這次的顧問請了一個做生意的，根本就不是倒騰古玩的。”
“好，”方知知點頭，“如果這要是清朝的，你就跟我道歉！”
趙慧瞪了丁健一眼：“你一個大男人，這麼小心眼兒？顧問請誰跟你有關嗎？踏實幹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得了！”
“我是看不上外行指導內行！就拿這場文物展來說吧，既然展示民俗文化，就要以用途為主，統一展示。你們倒好，非得弄些什麼不同的場景，分散展示，花裡胡哨！”丁健說出了自己心中的不滿。
趙慧算是看出來了，丁健這是把自己工作中遇到的不順心之事，借題發揮到了方知知的身上。
“我覺得分場景挺好的，能讓參觀的民眾更加深切地瞭解到用途，”趕來的宮欽利開口，“你被解僱了。”
“宮總，總得讓我死個明白吧！”丁健看了眼宮欽利身後的陸哲，“就算是顧問，也得找個專業人士吧！”
宮欽利瞥了眼丁健亮起的手機螢幕，屏保居然是老狼鑑寶，他笑了下：“那在你心裡，誰算專業人士，誰有資格來做這個顧問？”
丁健回：“就算不是專家學者，也得是具有影響力的大V或者名人之類的，反正不能是一個沒經驗的商人！”
“那老狼鑑寶夠不夠格？”宮欽利抬手介紹起了陸哲來，“這位，就是最近火爆全網的老狼鑑寶。鑑於現在展覽還在籌備階段，我們就沒對外宣傳。”
丁健立馬變了臉色，小心翼翼地問陸哲：“您真的是老狼鑑寶？我真的很喜歡你的直播！”
瞭解事情前因後果的陸哲沒搭理他，彎腰將受了委屈的方知知抱在懷裡，小聲地哄著她。
“老狼鑑寶！你來看看，這把梳子到底是不是民國的！”丁健激動道，“快還我一個清白！”
方知知趴在外公的耳邊，小聲講道：“清朝的。”
陸哲看了梳子一眼，開口：“不是民國的，是清朝的。”
“不可能！你這是護短！”丁健按著展臺幾乎要跳起來，“還是說，你也不懂鑑寶！實際上你們連線的所有人都是演員，你的直播是劇本！”
他的聲音很大，吵到方知知捂起了耳朵。
宮欽利覺得面子上有些過不去：“丁健！你到底哪兒來得這麼大的戾氣！”
丁健：“我就是覺得不公平！這要真是清朝的，我吃屎！”
方知知無奈地嘆了口氣，轉頭看了眼現場的工作人員：“如果今天有吃壞肚子的，那你可就遭老罪咯！”
她是懂怎麼拱火氣人的，小嘴真是跟淬了毒似的。
丁健覺得她這說話的語氣有些熟悉，但沒多講，他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沒家教！”
“你才沒家教！”陸哲先護上了犢子，轉頭對宮欽利講道，“宮總，如果這就是貴公司的做事風格，那我覺得我們以後也不用合作了。”
“誤會，都是誤會！”宮欽利連忙攔住轉身欲走的陸哲。
剛巧，任有為趕到，看到丁健也是一陣詫異：“你怎麼在這？”
“我、我在這工作……”丁健的火氣很明顯消了下去，態度不再強硬，“老師，您來得正好，幫忙看一下這把梳子……”
任有為研究了一下，給出結論：“清中期。”
“怎麼可能！”丁健滿臉盡是不可置信，“不可能保管得這麼好！”
“黑檀木本身就耐儲存，再加上主人精心保養才有的這個成色！”任有為眉頭緊皺，語氣也有些不好。
這下丁健的自信徹底崩塌，他終於相信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句話了！
方知知總覺得兩人之間有些微妙，很有可能認識，直到任有為的下一句：
“丁健，以後出門別說是我的學生！”
“原來是師兄啊，”方知知搖頭嘆息了一下，“看來也沒專業到哪兒去啊。”
她是懂怎麼往人心窩裡扎刀子的。
丁健被保安拖走，宮欽利鄭重給陸哲道了歉，這才將人留下繼續當顧問。
當然，陸哲當顧問是有條件的，他利用老狼鑑寶的名號幫毓秀造勢，代價便是毓秀在京郊的那塊地的特惠購買權。
宮欽利還能怎麼辦，只能答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