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知沒精打采的,用眼睛尋找著乖乖。
此時的乖乖正窩在沙發裡假寐呢,它已經習慣了都市生活,胖了不少,都出蒜瓣毛了。
方知知爬上沙發,壓在乖乖身上用力抱住它,臉埋在乖乖的脖間。
來城裡太久,乖乖身上的臭味都沒了,成為香香狼了!
譚靜香看出知知想家了,不,西北不是知知的家,更不是言晴的家。
譚靜香坐在沙發上,大手輕輕撫摸著方知知的小後背,溫柔問道:“知知也想回西北看看?”
“嗯。”方知知的小奶音悶悶的。
她想回西北的家看看,看看曾經跟媽媽生活過的地方。
譚靜香猶豫了片刻:“週末外婆帶你回去一趟,好不好?”
她也想去看看女兒這些年過的都是什麼苦日子。
方知知噌地一下坐起,眼睛亮亮的:“好!”
李博文賣完了玉佩,捏著錢回來,陸哲已經回來,他不敢進門,給方知知打了個電話之後,便將錢放在了門口。
方知知原本還想跟黑叔多聊幾句呢,但他走得急,方知知按下自己心中雀躍,拿了錢回到房間。
好大一個黑袋子啊,裡面放了五捆紅彤彤的鈔票,這是五萬塊錢。
方知知先數出兩捆放在床上,打算給戎霽舅舅,作為購買他玉佩的本金。雖然說戎霽舅舅免費送她了,但是她不能欠他這個人情。
方知知雖然年紀小,但是也知道,免費的就是最貴的,人情債最難還。
再數出兩捆擺在另一邊的床上,這些給舅舅,夠結這幾次的飯錢了吧!
陸宴洲一進門剛好看到方知知趴在床上在數錢,皺著眉頭把錢都扔到了地板上。
“舅舅!你幹什麼呀!”方知知的大寶貝們被扔到地上,她心疼極了,連忙跳下床去撿鈔票。
“小財迷,鈔票是最髒的東西,被那麼多人摸過,全都是細菌,你還往床上放?”陸宴洲皺著眉頭喚來小王阿姨,讓她把床上四件套全撤了去消毒。
方知知用力搖頭,把紅彤彤的鈔票抱在懷裡:“錢是全天下最棒的東西!如果我能早點有很多錢,媽媽就能早點跟我來大城市治病!”
聽見這話,原本板著臉的陸宴洲瞬間就柔軟了下來。
他以前一直認為方知知跟她的狼都是小財迷,一個瘋狂迷戀黃金,另一個瀕臨死亡時都不忘守護嘴筒子裡的黃金。
是因為她和乖乖心裡受過創傷,所以格外喜歡黃白之物。
陸宴洲曾經諮詢過心理醫生,對方說,最好的方法便是讓其他家人用愛灌溉方知知受傷的心靈。
可是他們全家人都用愛灌溉了這麼久,小知知還是……
“舅舅,你可以幫我把這兩個交給戎霽舅舅嗎?”方知知將兩捆鈔票塞進陸宴洲的左手,“這是買玉佩的錢。”
方知知又將兩捆塞進陸宴洲的右手:“這是飯錢,戎霽舅舅說掛賬到你身上了。”
陸宴洲清清嗓子,笑著掂量了下右手的兩萬塊:“這點錢可不夠你戎霽舅舅塞牙縫的。”
“啊?”方知知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飯錢這麼貴!”
“飯錢不貴,貴的是你們點的寶玉哥哥,”陸宴洲逗起了方知知,“服務費可是十萬塊哦!”
方知知震驚之餘滿是憤怒:“就十分鐘!讓寶玉哥哥寫了幅字!那幅字寫得還不如外婆漂亮呢!”
“嗯咯。”
“奸商!戎霽舅舅是大奸商!”方知知氣得都要跺腳了,“活該被警察叔叔制裁!”
陸宴洲低笑出聲:“所以買玉佩的錢我不給他了,好不好?”
方知知咬牙切齒:“好!”
陸宴洲看向方知知手裡剩下的一萬塊:“這些錢,你打算做什麼呢?”
方知知低頭看向手裡的錢,沒說話。
這一萬塊,她想修修西北的窗戶,也想給媽媽的房間換一把鎖。離開的時候是冬天,媽媽總唸叨著要找人把透風的窗戶修一下,不然知知睡覺容易感冒。如果當初房間裡有一把嶄新的門鎖,方錦程是不是就沒辦法進來打她們了……
哪怕是已經離開了西北,方知知還記著媽媽說過的每一句話。
不管這件事情在外人看來有沒有意義,對於方知知而言,她想為媽媽做些什麼,但是她又怕自己什麼也做不了,只能守著與媽媽有關的回憶汲取溫暖。
或許做完這些,她心裡能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