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抵達京市,靳劍山被帶回陸家養傷,直升機上被震了個不輕,直到在陸家客房躺下,他依舊覺得肋骨那塊斷掉的骨頭在震顫。
任有為看到林老爺子的訃告,驚詫不已,來陸家找譚知知打聽一二,沒成想看到了受傷的靳劍山。
靳劍山即便是受了傷,也閒不住,躺在客廳裡,用電視投屏PPT,給譚知知上課,講解著玉石知識。
“喲,老靳!怎麼了這是!”
任有為剛進門只聞其聲不見其人,走近了才看到躺在地墊上的靳劍山。
講課暫停,靳劍山簡單說了下在中省的遭遇,刻意將自己受傷的環節跳過。
任有為義憤填膺:“林聞老爺子兢兢業業了一輩子,可不能叫他這個二兒子給毀了名聲!”
靳劍山重重嘆了一大口氣:“當年老大林嶽考上了考古系,跟我是同學,畢業後去了安市研究兵馬俑,但工作中出現了失誤,雙腿摔癱瘓了不說,還丟了工作,後面只能回家開個小賣鋪。如果他當年沒出事,肯定能接了林老的班。”
譚知知聽著老師們的聊天,默默點頭,也覺得有道理。
靳劍山有傷在身,工作上的事情能居家辦公的,他都能用電腦做了,需要外出的事情,正好麻煩任有為幫忙。
任有為樂意幹這事,順便可以多來看看小知知。
晚些,陸宴洲拎了一個登山包回來,正是靳劍山的,譚知知檢查過後,開心地笑了出來:“一本沒少!誒?五號和六號哥哥呢?怎麼沒跟著回來啊!”
“小小姐,我們在這,”五號和六號笑著從門的兩側走出來,墨鏡之下,笑出兩口大白牙,“放心吧,我們受過專業訓練的。”
“封彪暫時留在中省調查林峰的事,”陸宴洲笑著捏捏譚知知的小臉,“好在李博文該從西北迴來了,商會不能沒人盯著。”
“你是副會長,你說了算,”譚知知樂意做個甩手掌櫃,她笑著講道,“舅舅,你安排就好。”
任有為震驚地看向譚知知擺出來的筆記本:“這就是老爺子的……”
靳劍山點頭,任有為趕忙對譚知知叮囑道:“一定好好保管,文化價值太高了!”
譚知知笑著點頭:“知道啦!”
任有為原以為林聞老爺子會捐贈出來給各個高校,但他竟單獨給了譚知知!足以看出林聞老爺子對小知知的看重。
譚知知將筆記一本本裝回包裡,喊過乖乖,用力往它後背上一甩,讓乖乖幫忙運回房間。
任有為又跟靳劍山聊了幾句便不再打擾,保鏢們聽從靳劍山的意見,把他送回了客房。
睡前,譚靜香領著小知知翻開了林老爺子的第一個筆記本,發黃的紙張上是清秀的字跡,譚靜香溫柔的聲音緩緩講道:“一九六零年,三月,那時候的林聞爺爺還是個大小夥子呢!他來到了川蜀調研青銅器……”
譚知知聽得津津有味,彷彿她也跟著林爺爺親自去了川蜀一般。
筆記中涉及太多複雜的繁體字,譚靜香一邊查閱字典,一邊講給小知知聽,跟著學了不少新知識。
今晚的譚知知做了一個大大的美夢,夢中林爺爺拉著她的小手,笑著帶她穿梭在三星堆的金色大面具之間。
別的小孩放了暑假不是瘋玩就是去夏令營半玩半學,哪兒有像小知知這樣天天在家上課的!
陸哲心疼自家寶貝,跟靳劍山商量著,給小知知放半天假。
暑假雖然漫長,但禁不住靳劍山準備了好幾門課程,他都想講完。
譚知知又是個好學的,經常往沙發上一坐,就是一上午或者一下午的,記性又好。
兩個人你情我願的,這課上得格外得勁。
靳劍山發誓,譚知知是他帶過的最有天賦的學生了,不愧是眾專家學者爭奪的小孩!
不同朝代之間的玉石文化發展史,他只講述一遍,譚知知就記得非常清楚,甚至有些地方還能跟青銅器、瓷器等相關知識串聯起來,融會貫通。
陸哲是真怕他的寶貝外孫女上課上到走火入魔,趁著課間休息,強行把孩子抱走。
“外公!你不要搗亂,我們還沒學完呢!”譚知知撲騰著小短腿,“一會兒要講到關鍵地方了!”
陸哲回頭看了眼在地墊上撲騰著胳膊想要掙扎著坐起來的靳劍山:“你老師都傷成這樣了,還讓他給你上課?小周扒皮!一號二號,你們兩個按住靳教授,別讓他起來嘍,抬回客房好好休息,我都擔心他天天這麼躺著歪著頭講課,容易落下毛病!”
陸哲把譚知知往安全座椅上一扔一扣,笑道:“外公今天特意騰出一下午時間陪你玩!”
“那好吧。”譚知知到底還是個孩子,貪玩是她的天性,很快便忘記了家中的靳老師。
陸哲給譚知知新建了一個卡丁車賽車場,今天是試執行的第一天,陸哲特意讓陸宴洲邀請了他的朋友們一起來試試場地,熱鬧一下。
專業的卡丁車教練給譚知知講解著駕駛要點,帶著譚知知在兒童練習的賽道上慢慢開著。
譚知知學得飛快,不一會兒就可以獨立快速透過兒童關卡,轉頭想跟外公分享喜悅,可是護欄外已經沒了外公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