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知知圍著青銅鼎轉了一圈,找到一個合適的角度:“大家請看,這個青銅鼎的底部有一層很薄的鏽跡,看起來像是新加上去的。雖然看起來很逼真,但和鼎身的鏽跡顏色有略微的差別。而且,鼎的耳部左右稍微有一點點不對稱,可能是修復右耳的時候沒有完全固定好。”
大家認真觀察,竟看不出一丁點毛病!
這銅鏽的顏色,上下很統一呀!
這左右耳……大家學著譚知知的樣子繞著鼎轉了一圈,挺對稱的呀!
好奇的目光投向燕大團隊,負責人安勇教授認命地點頭講道:“她說得沒錯。”
王海洋的眼睛瞬間瞪大,要知道燕大向來與京大不合,是不可能提前串供的!他質疑道:“你確定?你們燕大的展品,居然能讓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看出一眼假?”
“我們自己的東西,還能不確定?”安勇有些惱羞成怒,他的團隊耗時一個月修復的文物,居然被一個小孩子一眼看出破綻來,臉上本來就掛不住了,現在王海洋還在這反覆鞭屍!
王海洋後退半步,滿臉的不可置信。
“館長,剛剛查監控,海大的小賈帶著譚知知先繞了一圈會場,每個文物都講了一遍!”現場工作人員快速跑來彙報道。
王海洋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看向賈昂然:“是不是你提前給她透題了?”
所有視線全都落在了賈昂然身上,賈昂然連連擺手,尬笑道:“我哪兒有那本事啊!是知知在給我上課。以前參加過那場學術會議的都知道,我是知知的手下敗將。”
王海洋覺得這個世界有點癲狂了,彷彿做了一場夢般,他的視線鎖定住燕大的青銅鼎,擦亮眼睛繼續看,也沒看出鼎身上下的顏色到底有什麼差別。
譚知知歪著頭說:“王館長,還有別的事嗎?沒有的話我回去繼續吃東西啦!”
看完戲的陸哲直接把譚知知抱起來:“哼,這麼大個人了,還為難孩子,也是不知羞。”
“看來國博的交流會是不太歡迎我們古玩商會啊。”陸宴洲慣會煽風點火。
任有為一看這架勢,作為中間人,趕緊出來調和氣氛:“誤會!都是誤會!王館長,您看這事兒鬧的,要不然您給知知道個歉?”
“不必,”陸哲抱著譚知知轉身離開,“我們知知不需要他的肯定。”
國博的交流會不過如此,原本陸哲是想帶著譚知知直接離開的,但是知知沒吃夠馬卡龍,於是眾人又回到了展櫃前。
李博文和封彪一左一右守在門口,門神似的,隔絕一切想來套近乎的人。
陳建冰給譚知知挑選著其他顏色的馬卡龍:“知知,你跟老師說,你是不是有絕對色感呀?”
譚知知一臉懵懂:“什麼是絕對色感?”
“就是你能分辨出很多很多我們正常人分辨不出的顏色來,”陳建冰循循善誘道,“比如說你剛剛看到的那個青銅鼎,只有你看出它上下的顏色不同了!”
譚知知叼著淺綠色的馬卡龍搖頭:“沒有呀,我就是看上面的鏽是有光圈的,下面的鏽黯淡無光,就知道下面是後期修復的了。”
陳建冰懵了下,這妥妥的bug啊!
“那鼎耳的不對稱……”陳建冰繼續問道,“是因為一個有光圈,一個沒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