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澄再出現時已然披上一身銀鱗戰甲,手握一對【鐵脊橫稜鐧】踏上了他的新旗艦——那艘種著“腎花”的活化戰艦【聖地亞哥號】。
當初他藉著香積寺牌匾和玄武門牌匾組成的帝國正統繼承人套裝,拿到了毛海峰手裡所有的財產。
這艘被對方收服的五級活體戰艦,自然也變成了他的護法靈將。
“大船頭兒!”
禁衛軍首領禿驢、還有徐有德、彭無咎作為【討債鬼】的定位座標都在這裡待命,看到王澄出現連忙迎了上來。
跟老王在的時候一樣,戰時的稱呼一律是代表艦隊總指揮的“大船頭兒”。
“命令,全艦隊一級戰備,各自進入戰鬥位置。”
指揮各船的二十四將、三十六猛轟然應諾:
“遵令!”
王澄雖然年輕卻早就用實戰證明過自己,跟著老王打天下的驕兵悍將全都十分服氣。
更何況他們中的很多人都在草創的海軍學校裡,跟著王澄學習海戰兵法,私下裡不少人已經在偷偷叫他“校長”。
就跟叫一代靖海王“船主”一樣,代表著有別於其他人的親近關係。
王澄開了眼竅【眼看喜】,不需要黃銅望遠鏡也能將對面約十里之外的聯合艦隊看得一清二楚。
大友家麾下的上百艘普通小型戰船不足為懼。
東海國即使不出動手裡的風帆戰艦,只靠四百多艘四百料以上戰船都能將之輕鬆碾壓。
曾經統治東海的龐大舟師根本不是區區一個地方性大名能相提並論的。
吸引了王澄全部注意力的是主桅上掛著藍色十字旗的西弗朗機艦隊,其中還有不少掛著海軍燕尾長旒旗的正規軍艦。
王澄眉梢一挑:
“雖然主力構成跟我們一樣,也只是五級以下巡航艦加武裝商船,但規模倒是真不小。
卡洛告應該是用自己總督的身份,臨時徵召了東、西弗朗機兩國的武裝商船吧?”
弗朗機艦隊的數量到了三十三艘,只比東海國的四十二艘少了一點。
只看這支臨時艦隊的規模就知道那位卡洛告男爵對大友家的事情有多麼上心,完全就是當成了自己的事情來辦。
真是弗朗機好盟友!
而且他們的數量雖少,體型卻比東海國從尼德蘭人手裡買到的風帆戰艦都要大的多。
高大的船艏樓、船艉樓、高聳入雲的桅杆,讓這些戰艦好像一座座堅不可摧的海上堡壘,最適合施展弗朗機人的傳統陸戰戰術。
“無敵艦隊”的名聲倒是有一大半都是靠陸軍打出來的。
王澄抬了抬手,卡洛告偷偷鎖定沈月夜的那枚航海道標此時正烙印在他的手腕上,靈光流轉,證明此時正在工作。
“親密盟友之類的託詞都只是表象。
我更願意相信連師姐自己都不是很清楚的母系家族史裡,隱藏著讓這位濠鏡總督都垂涎不已的巨大利益。
卡洛告第一次見到師姐的時候,就想仗著四品【潮汐騎士】的實力強行抓捕。
抓捕不成又不惜一切代價加入了這場本來不屬於他們的戰爭。
畢竟,嚴格意義上來說,當初還是我家老王率先指引他們西弗朗機人進入瀛洲,順便將鐵炮傳入了這個國度。
我們東海國跟弗朗機人的商業貿易規模也不算小,這都是巨大的沉沒成本。
師姐在他眼裡到底有多大價值可想而知。
我對那位素未謀面的師孃兼丈母孃倒是越來越好奇了。”
只是讓王澄想不明白的是,就算加上這些弗朗機人,大友家水師的紙面實力也依舊不如東海國。
他們有什麼底氣敢保證一定能勝利,而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王澄在觀察弗朗機艦隊的時候,卡洛告也在觀察著這一支出港迎戰的東海國舟師。
“東海國的水軍果然遠遠勝於陸軍。
跟弗朗西斯科率領他的家臣、軍勢在陸地上輕鬆突進不一樣,這支艦隊的集結速度遠超我的預計。
不過也有好訊息。
那位東海國國王去了筑後川前線,選擇跟弗朗西斯科決戰。
我用航海道標鎖定的那位帕列奧羅格家族後裔卻在對方的艦隊裡。
我的家族沒落了,但只要有了她,終將在我的手中重新崛起!”
下意識伸手按到了腰間掛著的一隻朗姆酒酒瓶上,可以清晰看到裡面裝了半瓶水,還飄著一艘小小的戰艦,以及更小的數百位船員。
這時,艦隊配備的航海長大聲喊道:
“報告總督,當前風向西南,風力5級,風速20節,航行條件極優,建議除主帆之外其他風帆全部張開滿帆航行。”
卡洛告點點頭,下令道:
“收起主帆,準備接舷戰!
全艦隊以旗艦為中心展開雁形陣,我們借上風優勢風向包圍東海國艦隊,一口氣殺光他們。”
他的命令隨同潮汐聲在每一位船長的耳邊響起。
“遵命,閣下!”
5級下的滿帆航行是為了獲得最高船速,收起主帆則是防止火炮的炮焰及火藥餘燼引燃船帆,都是標準戰術動作。
整支艦隊漸漸形成兩臂前伸,中間旗艦壓後的雁形陣也叫新月陣,是弗朗機人打海戰時的基本戰法。
為了完美利用對馬海峽六月份的西南風向,卡洛告特地指揮艦隊從九藩島的另一側繞了一個大圈,再由西南方向殺向平湖港。
這時就可以完美髮揮出弗朗機大帆船的順風優勢,高大的船樓足以頂得上好幾面大船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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