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九層青銅塔內。
吳量猛地睜開眼睛，熟悉的黑暗頓時映入眼簾。
他長舒了一口氣，心中暗自慶幸。
還好他反應迅速，否則此刻恐怕已經成了甕中之鱉。
“小友，你可算來了。”
“不知這第二層的考驗，你打算如何透過？”
“難道你真的打算，僅憑那些廢物來助自己透過考驗嗎？”
“吾這段時日觀察了一番，那些廢物遠不如你聰慧，一個個只知埋頭鑽研所謂的菇方菇材。”
“他們壓根沒有理解無相傳承的真意。”
“你若想依靠他們透過考驗，只怕要等到天荒地老，猴年馬月。”
無相意志的聲音，陡然在他腦海中響起。
吳量眉頭微微一挑，竟從中聽出了幾分催促之意。
不過很快，他便壓下心中的思緒，並未受此影響。
“無相前輩，眼下我還有要事在身，實在無心琢磨所謂的考驗。”
“待我忙完手頭的事，便與三家天驕一同前來完成考驗。”
他話音落下，未等無相意志回應，便利用無相令再度折返了回去。
此刻，吳量進入青銅塔，已經過了數十息。
想來方丈已經下到了洞穴，發現了不對勁。
吳量必須趕在方丈回到禪房前，打個時間差，迅速離開那裡，回到自己的居所。
否則，一旦讓方丈發現色空憑空消失，他這隻‘老鼠’可就藏不住了。
須臾間，吳量消失在原地。
待他走後，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傳來一聲低沉的嘆息。
“慢，太慢了……”
“傳承出世，定會使得佛門來人。”
“必須儘快讓此子，或是那禿驢透過考驗，否則遲則生變。”
“這是我最後一次脫困的機會，萬萬不能有任何閃失……”
……
“回來了。”
吳量回到甬道的瞬間，二話不說便順著已經挪開的書架，迅速衝進了方丈禪房。
禪房內空無一人，顯然方丈等人還在下面未曾上來。
吳量不敢有絲毫耽擱，連忙翻窗離去。
這一路上，他動作麻利，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不多時，他便悄無聲息地返回了自己的禪房，未被任何人察覺。
直到此時，吳量這才鬆了一口氣，催動表象菇解開了臉上的表象。
“眼下，方丈恐怕已經知曉有人偷走了他的東西，想來定會大查特查。”
“我這一路上雖然處處小心，但難免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
“方丈乃是五轉菇師，手段層出不窮，指不定就能順著這些蛛絲馬跡，查到我的頭上。”
他想到這裡，當即從懷中取出了一顆形似紙鶴的菌菇。
此乃二轉通道菌菇紙鶴菇，專門用於傳遞資訊。
這是他從文師太那裡，特意討來的菌菇，為的就是在關鍵時刻，能夠與其聯絡。
俗話說得好，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去做。
既然他無法處理，自己殘留下的蛛絲馬跡，那便交由文師太去處理。
此番潛入方丈禪房，乃是文師太授意，想必她早已做好了遮掩的準備。
吳量心神一動，便將今夜所發生的事情，寫在了紙鶴上。
其中他隱去了收穫，並未立馬告訴文師太，自己到底發現了什麼。
吳量做完這些後，便將紙鶴菇輕輕一拋。
霎時間，菌菇化作一隻小巧的紙鶴，振翅飛向窗外，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