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主人，你我都告訴你了，現在是不是該輪到我問啦？”
“主人，你知道我們言家現如今怎麼樣了嗎？”
“言家是不是已經在招娣鎮，開枝散葉啦？”
言招娣對言家頗為在意，忍不住在心中追問。
吳量聞言，暫且將思緒壓至心底，轉而如實答道：“言家現如今小日子過的不錯，已經成了招娣鎮三霸。”
“放眼整個招娣鎮，言家都是數一數二的土皇帝。”
言招娣聽到這裡，喜形於色，險些漏了餡。
不過好在，她及時板住了臉。
“嘻嘻，我就知道父親，一定能讓言家再度偉大！”
吳量知道言招娣口中的父親，指的就是言家老祖。
他微不可察的挑了挑眉，有些好奇的問道：“你難道就不恨你的父親嗎？”
“若不是他將你獻祭給慈母河，你哪裡會淪落到今日這般地步。”
“若你沒有淪落至此，以你的煉道才情，說不準能夠成為一方赫赫有名的煉道大師。”
言招娣嘻嘻一笑，眼中並沒有記恨。
“嘻嘻，我怎麼會恨父親呢？”
“主人你有所不知，當初其實是我自願淪為童女，想要為父親出一份力是……”
很快一段不為人知的往事，便隨之娓娓道來。
原來當初言招娣被選中成童女後，便展露出了驚人的煉道才情。
年僅十餘歲，便能憑藉二轉修為，煉出三轉菌菇。
若是給其時間成長，假以時日未必不能煉製四轉，乃至五轉菌菇。
而能夠煉出四轉，五轉菌菇的煉道菇師，無論放在何處，都是舉足輕重，備受尊敬的存在。
言家老祖當時便已心生悔意，打算出爾反爾。
不過當時他騎虎難下，已經同鎮上大大小小的家族，談妥了此事。
獻祭事宜由言家一手操辦，用於換取言家在鎮上的土地，乃至開發產業的資格。
如今若是反悔，肯定會被趕出此地。
而當時的言家，已經經不起任何折騰了。
若是離開鎮上另尋出路，僅剩下的百餘位族人，能不能活著找到另一個落腳點都是個問題。
特別是那個時候，西域正颳著千年難得一遇的東西南北風，危險重重。
一旦被東西南北風颳中，誰也不知道會被刮到何處。
在這種情況下，尚且年幼的言招娣，毅然決然的打算犧牲自己，成全言家。
就在獻祭當天，她主動瞞著父親出現在了慈母河，充當童女，投河自盡。
“怪不得……”
吳量知曉其中隱情後，不禁對其刮目相看。
怪不得言家會將言招娣，放進族譜第一頁，甚至如今還有事蹟流傳。
某種意義上來說，言招娣救了半死不活的言家。
若是沒有言招娣，言家如今還不一定在哪呢。
“可惜如今的言家，已經腐朽不堪，爛到骨子裡了。”
“任誰能夠想到，曾被十餘歲小女救過的言家，如今竟出了名的重男輕女，淨做些令人髮指的骯髒事。”
吳量冷笑一聲，顯然對言家沒有半點好感。
言招娣見狀，不由得一愣，連忙出聲追問緣由。
吳量也不藏著掖著，當即便將言家這些年，所犯下的骯髒事一一道來。
諸如買賣人口，從外鎮拐來良家女子，使之為言家生育子嗣。
視凡人百姓為豬玀，利用通道手段開設錢莊，想方設法典當借貸。
同時強買強賣，逼良為娼。
言家在招娣鎮的產業，一共由三部分組成。
一是走商，涉及拐賣婦女兒童。
二是錢莊，涉及典當放貸，讓人稀裡糊塗欠下一輩子也還不清的賬。
三是青樓，涉及逼良為娼，讓人簽下賣身契。
吳量先前所在的春香樓，其實就是言家的產業。
可以說招娣鎮三霸一絕，沒有一個是乾淨的。
哪怕言家菇師在三家當中，看起來飽讀詩書，儒雅隨和，但實際上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全是些衣冠禽獸。
就比如言無信……
雖然此人看起來為人謙遜，禮數十足，但能和他這個‘淫僧色空’玩到一起去，還能是什麼好東西不成？
“怎麼會這樣……”
言招娣聽聞這樣的事情，一時之間有些難以接受。
她著實沒有想到，曾作為東土世家豪族的言家，如今竟成了這般模樣。
她更沒有想到，自己以性命換來的言家昌盛，竟成了欺壓他人，不比魔道好多少的腌臢。
言招娣神情低落，不由得有些自責。
“行了，這些都是你那些不孝子孫做的骯髒事，跟你沒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