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還是決定隨口開導一句:“姚仙子這就被打擊了?”
姚蕊神情平靜的看了他一眼:“事實如此。”
“以黃某來看,若是姚仙子最初修習上乘功法,精研上乘秘術,也未必不如那些天驕。”李季安試探道。
“哎。”姚蕊微微搖頭:“就算生在此間,僅以地靈根之資,也未必有資格修習最上乘功法,況且,哪怕與那些天驕一般修習了上乘功法,天資上的差距也難以彌補,最終結果亦不會有太大偏差。”
李季安微微失笑,看出其心性此番是徹底磨平了。
隨即再又輕笑道:“照姚仙子的意思,如此,我們這些天資不足者就應該放棄?”
姚蕊聞言,明顯心神一頓。
片刻後才輕聲道:“自然不是,只是,或許不該再好高騖遠。”
“何為好高騖遠?”李季安追問。
“自然是不做超出自己能力的期許。”姚蕊當即回答。
李季安笑著搖搖頭,轉過身凝視著姚蕊眼睛:“我輩修士出生時不過凡俗之軀,以凡俗之軀期望焚天煮海,飛上九重天是否是超過自己能力的期許?”
“這……”
“若無此等期許,我人族第一位踏足修行者豈不是永不會誕生?我輩修士又豈會不斷突破自我,吸氣納靈,踏足仙途?”
“自然不能。”
“所以,姚仙子還覺得不斷突破自我,挑戰不可能是好高騖遠?”李季安聲音陡然低沉。
其實世間對於好高騖遠的看法,多因人而異。
好高騖遠者更是多以悲劇收場。
但不可否認,很多創造奇蹟者,亦是好高騖遠者。
畢竟奇蹟對於世人也就意味著不可能,不切實際。
但這也分人,對於沒有真正見識大千世界各種艱難困苦者,李季安希望他腳踏實地,不要好高騖遠,否則會撞得頭破血流。
但是對於姚蕊這般因為見識了更優者而受到打擊,且本就是努力與天資並存者,自然不該就此畫地為牢。
客觀認識自己之後,還能不斷超越,挑戰極限,才是修行的態度。
哪怕是郭婉枝,雖然以修行界的經驗看,如今能夠成就下游真丹已經是上限,但也不排除若是獲得上乘結丹靈珍或者其他奇遇結成上游真丹甚至不朽金丹的可能。
世間的道理與天道一般,無常才是有常。
半響後,一路消沉的姚蕊眼中陡然亮起精芒。
“多謝黃兄醍醐灌頂!”其猛然對著李季安重重一拜。
“哈哈哈~”李季安大笑一聲,轉身朝著自己孤島洞府而去。
在泗水商會中的狀態,他還是很滿意的,無人問津,無人關注,可以放心大膽讓呱呱在地宮中修行,自己也可以安心提升體修和魂修進度。
如今與金華商會因果完結,對於整個萬商域的情況也心中有數,他可以安心在此潛修。
這日,盛大的商盟巡迴拍賣會在寒煙仙城拉開帷幕。
巡迴拍賣會是整個商盟十八家商會共同舉辦,每屆的拍品都絕對是整個大澤修行界東部之最。
同時此屆因為有飛鴻論道決賽的加持,讓整個寒煙仙城氣氛更加熱烈。
李季安身為泗水商會的一等客卿長老,也算半個東道主。
雖然未領到任何任務,但是身著客卿長老服飾來到仙城內,亦是受到不少禮敬。
在商盟總盟主致辭之後,先是飛鴻論道前五名的決賽。
經過數日角逐,最終九鼎商會的那位萬法雷靈體和烈虎商會的南冥離火靈體以及泰安商會的那名土系天靈根三人取得此屆飛鴻論道前三名次。
泰安商會那位土系天靈根天驕成為此番決賽的黑馬。
其完全以渾厚土系法力強壓天生靈體和異靈根的仙苗,讓此前不少極力吹捧天生靈體者大失所望。
同時,泰安商會給與其的這門土系功法,亦是成為眾人討論的焦點。
“恐怕是真正的上古仙典!”
“泰安商會居然有土系仙典,恐怕日後域內土系靈根天驕都會蜂擁而至吧。”
“不知道其會否交易此功法?”
……
李季安對泰安商會的這門土系功法也很是眼熱。
以那位天靈根仙苗的表現來看,他也認可眾人的猜測。
雖然土系功法與他的靈根不是太契合,但,能夠稱為仙典,若給他機會,他當真願意嘗試一世。
哪怕他的土靈根不過中品偏下的十一縷。
“仙典比天階功法的效用比我想象的還大。”他不由得想起前前世赤石散人偶然所得的那門功法。
那位上古真君聲稱仙典,應該錯不了。
“此生結丹中期後便將其尋來!”李季安對那門仙典從未放棄過。
只是前世區區假丹,還沒有把握碾壓那隻三階雙頭蛇大妖。
最關鍵是,前世為此生打的基礎是碧雲宗。
而碧雲宗的地級功法,以他那時的認知已經足夠結丹,甚至展望元嬰,確實沒有想到功法間的差距如此之大。
飛鴻論道前三名誕生後,便暫時告一段落,最終的總決賽放在了拍賣會之後。
而這場拍賣會拍品眾多,預計持續一個月。
李季安以泗水商會客卿長老身份進入拍賣場,本意只是自行競拍,但是被玉簫真人看到,畢竟是客卿長老,便將其引至了三樓貴賓室。
玉簫真人及幾位高層都會在此全場觀摩,若是拍賣會出現特殊情況,保證第一時間解決。
十八商會乃此間之主,皆在三樓各設一間貴賓席。
而在其上的四樓,還額外設定了五個貴賓雅室。
那是為外域慕名而來的真君之流準備的,已經成為萬商域歷屆巡迴拍賣會的規矩。
不過,到底會不會來,會來幾位,主辦方也不清楚。
但歷史上是有過此先例的。
隨著九鼎商會大長老代表商盟宣佈本屆拍賣會開始,拍品陸續面世。
“黃長老,你此番意欲競拍何物?靈資是否充裕?”見李季安一入此間便專心致志的盯著拍賣臺,泗水商會副會長賈元慶笑著問道,同時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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