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永盛有些不太自然,臉上帶著幾分尷尬的笑容,目光落在錢不愁身上:“這,這位是錢大人對吧,你此番前來拜訪,是有何事?”
錢不愁沉聲說道:“下官任職北城兵馬司副指揮使,剛剛上任,指揮使苗樹正大人心疼下官,讓我在衙門裡多休息……”
“下官還年輕力強,想要為北城兵馬司,多出一份力。”
胡永盛也是久經官場的老油條,錢不愁這段話,他瞬間就明白是什麼意思。
“回頭,我去一趟北城兵馬司,和苗指揮使談一談。”
胡永盛跟隨許鼎武多年,能坐上如今的兵部郎中職位,也靠著幾分鎮國公的關係。
如今許小剛帶人上門幫忙,他怎有拒絕的道理?“多謝胡大人。”
錢不愁說著,便拿出一袋銀子,遞了過去。
“哎,你這是做什麼。”胡永盛一愣,看了一眼姜雲和許小剛,連忙擺手:“本官清正廉潔,小國公,姜大人,你們可別誤會了我啊。”
“收下吧,不礙事。”姜雲淡淡一笑,看胡永盛還是不收。
他拿過那袋銀子,幫錢不愁放到胡永盛的桌子旁。
足足兩百多兩,錢不愁也是下了血本。
胡永盛看了這一袋子錢,見許小剛也並未說話,這才咳嗽一聲:“既,既然如此,這錢就暫時,存放到本官這裡吧。”
錢不愁見他願意收下,這才鬆了口氣。
錢不愁是個聰明人,這次找人家幫忙,可以靠著許小剛的關係。
可下次呢?
下下次呢?
總不能每次登門都要帶上許小剛吧。
即便如此,人家就算願意幫自己辦事,時間一長,心裡能不膈應?
姜雲此時也開口了:“胡大人,該談咱們的事了,鄭宰盧和賈詡陽的事,胡大人知道多少?”
胡永盛心裡咯噔一聲,這才是要命的事啊。
他吞了一口唾沫,咳嗽一聲,說道:“姜大人問的是?”
“他們倒賣兵器軍需,胡大人身為兵部郎中,應該多少知曉一二吧?”
胡永盛聽到這,皺眉起來,那倆傢伙是因為這事進去的?
怪了。
兵部沒多少發財手段,倒賣一些陳舊的兵器物資,基本上已經算是潛規則了。
當然,即便大家心知肚明,胡永盛還是端起旁邊的茶水,義正言辭的說道:“沒想到他倆是因為此事被抓進錦衣衛。”
“哎,這二人平日看起來,忠厚老實,可沒想到暗地裡,卻做這等事情。”
許小剛摸了摸鼻子,隨後說道:“胡大人,你知道什麼就如實相告,放心,姜雲不是衝著你來的。”
胡永盛聞言,眉毛微微皺了一下,沉思好一陣,才低聲問姜雲:“姜大人,應該便是暗中調查此案的人吧?”
“啊?”姜雲一愣。
有些吃驚的看著胡永盛。
胡永盛看了一眼許小剛,端著茶杯沉思良久後,這才說道:“鄭宰盧和賈詡陽,倒賣了一大批物資,不知運往何處……”
“這事在咱們兵部,其實也不算秘密,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可剛到兵部的右侍郎張文啟大人,卻非得刨根問底,找這二人追查。”
“突然張文啟大人就死了。”
“鄭宰盧和賈詡陽,也被你們捉回錦衣衛。”
“這倆人狗急跳牆,竟敢害死剛上任的兵部右侍郎,說明他倆把這批東西,賣給不該賣的人了。”
“不是北胡,就是給了北蠻……”
“這倆天殺的蠢貨。”
“然後便傳出,馮玉公公,到錦衣衛中,單獨面見了一位叫姜雲的錦衣衛……”
“然後如此大的案子,突然宣佈結案了……”
聽著胡永盛的話,姜雲心裡微微一震,該死,說好的保密呢……
瞧胡永盛這語氣,恐怕京城內權貴圈,這件事都已經傳開了。
不過仔細想想,當時錦衣衛在場如此多人,都看到馮玉單獨見了自己。
這種事,聰明一些的人,稍作聯想,恐怕便能回過味來。
也難怪聽說自己名字後,胡永盛的臉色如此難看。
“胡大人既然已經猜出大概,不知是否有線索提供給我呢?”姜雲面不改色,甚至帶著淡淡的笑容。
胡永盛連連搖頭,低聲說道:“姜大人,在下的確沒有任何線索。”
“真要有,我早就進宮面聖,攬下這一天大功勞。”
“不過我得提醒你,京城裡能做這種事的人,很少很少。”
“自己得多加小心。”
說著,胡永盛忍不住看了許小剛一眼,他是許鼎武的舊部。
能悄無聲息,運送一大批兵器物資到北境的,許鼎武算一個。
也就是許小剛親自出面,否則這些話,他都不會說。
姜雲皺眉,開口問:“運送這麼多東西,總不可能是由鄭宰盧和賈詡陽親自運送吧。”
胡永盛搖了搖頭,開口說道:“兵部下方,負責輜重運送的官員,名叫張吉,昨夜已經上吊自盡。”
“還有兵部下面許多和此事有關的人。”
“昨夜都在家,留下遺書,上吊自盡了。”
“別說你了,就算是我們兵部內部查,都查不出任何線索。”
越聽,姜雲的腦袋越是頭疼。
相當於線索,全被幕後的人,給斬斷了。
查無可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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