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我進莊!”
其他人早已下馬等候,聞言都是牽著馬,依次往莊子裡面走去。
陳淵跟在趙山身後,四處打量著莊子的環境。
進入大門後,是一片幾畝大小的空地,然後是一大片建築群,有糧倉、磨坊、作坊、倉庫等等,左邊是一排排馬廄,右邊是十幾個一進的院子、三個兩進的院子,以及一個三進的大宅院,排列整齊。
沿著土牆,每隔十丈就有一個木質的望樓,只是上面無人值守。
眾人停在空地上,那十幾名莊戶人家,把韁繩接了過去,牽馬入廄。
魏無定跟莊戶中的為首之人低聲說了兩句,然後來到眾人身前,高聲道:
“等會兒都聽劉管事的安排,不得隨意走動,不得出入莊子,一日三餐自有人按時相送,明白了嗎?”
“是!”
眾人紛紛應下,跟著劉管事,被分到不同的院子,住了下來。
煉皮武者住一進的院子,八名煉骨武者住兩進的院子,唯一一名煉髓武者羅海,單獨住一個兩進的院子。
至於魏無定,自然是住三進的大宅院。
陳淵和趙山一直走在一起,被分在了一個院子。
這處兩進的院子刨去前院的門樓、倒座房,後院的正堂、耳房之外,有四間臥房,除了陳淵和趙山之外,還住進了另外兩名煉骨武者。
劉管事走後,趙山來到陳淵房中,神色頗為緊張,問道:
“師弟,咱們不是要進山嗎,為什麼魏執事要帶咱們來這個莊子住下,你說會不會是山中的事情……”
陳淵眉頭一皺,道:
“師兄,不要胡言亂語!魏執事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咱們要做的就是安心等待,為進山剿匪做好準備。”
趙山一怔,神情還是頗為擔憂:
“可是……”
陳淵又道:
“師兄不必多慮,據我猜測,魏執事應該是在等待最合適的時機,你也知道,山匪來無影去無蹤,山寨位置更是鮮有人知,貿然進山,很容易打草驚蛇。”
趙山心中疑慮盡去,連連點頭:
“師弟所言甚是,是我多心了。”
說罷,他起身就要離開。
陳淵抬手止住,道:
“等等,師兄說的也有道理,這次畢竟是進山剿匪,風險不小。我不方便出面,你去結交一下院中的另外兩位師兄,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好,我這就去。”
趙山此時對陳淵是言聽計從,當即答應下來,起身出門,敲響了另外一名煉骨武者的屋門。
……
一個時辰後,陳淵、趙山和另外兩名煉骨武者坐在了一起。
在趙山的介紹下,陳淵得知另外兩人的名字分別是于振川、賴忠,俱以師兄相稱。
于振川和賴忠對憨直的陳淵也是頗有好感,四人相談甚歡,一起吃過午飯之後,方才回到各自屋中。
陳淵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從貼身存放的粗布袋中,拿出玉珏,眉頭緊鎖,仔細端詳起來。
從昨天晚上開始,他的心情一直很糟糕。
昨夜是個晴天,等天色黑下來,星辰當空,陳淵照例拿出玉珏。
但玉珏竟然沒有散發青光,無法引動星光灌體!
陳淵試了好幾次,都是無功而返,心中大亂。
玉珏是他最大的底牌,若是突然失去作用,無法再引星光灌體,他只是一個平庸的內勁武者而已。
陳淵沒有放棄,又用浸水、滴血等等方式,一直折騰到深夜,才接受玉珏無法引動星光的事實。
陳淵心情頹喪,在院中呆坐許久,忽然想起星光灌體延長到了二十息,玉珏的變化,是否與此有關,只是間隔變長了?
他找到了玉珏變化的可能原因,終於平靜下來,但還是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很久,才勉強入睡。
好在經過多次星光灌體之後,他的精神要比常人更加旺盛,雖然只是睡了兩個時辰,但依舊精力充沛。
只是陳淵要跟隨魏無定進山,無法驗證星光灌體的間隔是否真的延長了。
他皺眉端詳玉珏半天,心緒浮動,久久不定,索性提著長刀,來到院中,演練起了五虎斷門刀法。
這柄五十煉的長刀,是出發之前孫掌櫃賞給他的,比之前那柄三十煉的長刀要好上一些。
莊子里人多眼雜,陳淵不能修習六陽功,也無法練習掠影步、赤陽劍法,只能練練刀法。
他剛開始練刀的時候,于振川和賴忠還頗有興趣地圍觀了一會兒。
但看到陳淵是在練五虎斷門刀之後,兩人卻是興趣缺缺,敷衍吹捧兩句,就回到屋中。
陳淵不以為意,繼續演練刀法。
五虎斷門刀雖然簡單直接,但正巧能發揮出陳淵的一身巨力。
若是招式精妙,反而不適合陳淵一力降十會的路子。
那門赤陽劍法也是如此,至陽至剛,招式簡潔,陳淵很是喜歡。
刷刷刷!
陳淵手中動作越來越快,院中刀鋒閃耀,在陽光照耀下,反射出一片寒光,刺人眼目。
忽然,陳淵動作一頓,放慢速度,寒光斂去大半。
片刻之後,一個清朗的聲音從院口的垂花門傳來:
“好快的刀法,好重的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