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臻山厲聲呵斥,像被踩到了尾巴的老貓似得。
他的反應惹得一臉淡漠的蕭止衡多看了一眼,鳳眸劃過一抹暗色。
“姐姐,父親只是憐惜我,才湊了十二抬。姐姐不會覺著不公平,連這十二抬都不准許我帶著吧?”元檸一說話眼圈就紅,瞧著就像誰欺負她似得。
孟長昭擋在她身前,怒視元夕,“伯府的主人是伯爺,你一個已嫁女沒有資格管伯府之事。”
元夕嗤笑,“那麼你這個女婿就有資格了?啊,不對,你也不是元家的女婿,畢竟元檸本來姓陳,你是陳家的女婿。”
孟長昭一時哽住,姜氏和元檸的臉色也變得不好。
元臻山冷哼一聲,“你今日是回門看望父母的?還是故意回來攪得家宅不寧的?你的夫君貴為昱王,你作為王妃行為不端成何體統!”
“咳咳咳~~”
被提到的人忽然咳嗽,窄腰微彎,瞅著好像又要咳吐血了。
丁寧在旁邊兒拍背遞水,正好擋住了其他人的目光,又顯現出另一個訊號來:我們家王爺身子虛弱不能自理,你們家的事兒我們王爺不參與。
元夕嘴角抽了抽,看向剛剛斥責自己的元臻山,“不管出嫁與否,我是元家人毋庸置疑。父親想為繼女準備嫁妝我無話可說,但是……什麼東西該拿什麼東西不該拿,父親難道不知道嗎?”
說著,她刷刷的把附近幾個抬箱都給開啟了。
一手掏出個極為古樸的瓷瓶,另一手是一個外形古舊的紫檀木盒,瞧著都年代許久。
“開國太祖賞給我元家高祖的墨紋古瓶,幾代安忠伯將它視為鎮宅之物,你居然敢給元檸當做嫁妝帶走?
這紫檀盒裡兩根簪子乃祖母陪嫁之物,一直放在紅荷院裡,你也敢偷拿出來陪嫁!
還有抬箱裡的這些,元家祖傳之物可不只是父親你一個人的,還有我二叔的!
拿二叔的財產來表現自己是個好繼父好後爹,父親這賬算的可真精明!”
元夕氣勢全開,字字不留情!
祖母並非元臻山親生母親,自從他掌家後就氣的祖母心情不鬱。二叔去邊關後他更是過分,祖母便常年的住在盛華庵,對外說是養身禮佛。
祖母一再的退讓,換來的是什麼?是碩鼠是家賊,一點一點把她的東西都給搬空了。
元臻山就是那個不要臉的碩鼠頭子,姜氏跟元檸就是兩隻不斷吸血蠶食的小碩鼠。
姜氏柔弱的臉發白雙眼卻充滿怨毒,紅荷院裡老太太的東西都是她去拿的,那麼多好東西一個老傢伙這輩子也用不上了,她拿來給自己女兒怎麼了?
元臻山都沒說一句不行,輪得到她這個出嫁的小賤人回來阻止?
元檸也攥緊了手,躲在孟長昭身後卻露出一隻眼睛含刀子般的盯著元夕,自己也是元家的小姐,這些好東西她理該擁有。
“我願意把府裡的東西給誰就給誰,你母親的東西我沒佔分毫,元家的東西你這個出嫁女也管不著!”
元臻山被激怒,放聲呵斥。
“我母親的嫁妝你沒動不是因為你不想,而是不能。母親去世你就動過主意,外公跟你鬧翻斷絕關係時立了字據,母親所有的東西都歸我。
現如今你又要動祖母和二叔的東西,父親,你可真是本性難移啊!”
“你這逆女……”
元臻山順手就要抄起東西砸元夕,蕭止衡驀地站在她身後直視過去。
雙眸漆黑冰冷,元臻山不知怎的後頸一涼,那隻手就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