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在紅荷院用的。
這也是蕭止衡跟元夕頭一次同桌,在昱王府兩天,兩個人都各自用各自的,互不干擾。
實際上元夕是很滿意的,擁有絕對的自由,整個京城裡出嫁的女人都沒她日子輕鬆。
“你成婚了,可有去通知林太傅?”崔氏驀地問道。
元夕搖頭,她重生回來已是成婚當日,哪來得及去通知外公。
再說當日那混亂場面,真把外公請來瞧見了,他老人家得氣的厥過去。
“夕兒,你父親當時與林太傅斷絕關係又阻止你跟他們見面,其意就十分陰險。如今既已撕破了臉面,索性光明正大的回外祖家吧。”
當年元夕的母親一病逝,元臻山就迫不及待的要娶寡婦姜氏續絃,氣得林太傅翻臉跟伯府斷絕關係。
崔氏則暗地裡告訴元夕莫要聽從元臻山的,暗地裡跟外祖家走動。
所以多年來元夕雖是沒登過林府大門,但跟舅舅經常見面來往。
上一世元夕嫁入成國公府,與外祖家的往來一直處於暗中,除了自己身邊的人,連孟長昭都不知她與林家其實關係牢固。
“祖母說得對,我的確該光明正大的登外祖家的門,並代替母親盡孝。”
被元臻山掣肘,礙於他父親的面子自己與外祖家來往如見不得人一般,現在想想真是晦氣!
元臻山他不配!
蕭止衡坐在一旁收斂了身上氣勢,聽那祖孫二人不避諱的交談。
他倒是知道安忠伯府與林家不來往,原是姻親現如仇敵,現在看來元夕與林家還是有來往的。
用過膳又陪著崔氏片刻後,叮囑她小心元臻山跟姜氏,元夕和蕭止衡也要回去了。
往回走時,正好碰到了元臻山。
他一見元夕便冷了臉,眼睛裡的神色也不像看到女兒,明晃晃的厭惡嫌棄。
蕭止衡一見不由皺起眉峰。
“父親。”元夕垂下眉眼喚道。
“哼,我沒有你這種逆女。往後無事你也莫要回來,安忠伯府與你無關。”
元夕露出笑意,“父親這說的什麼話?女兒雖然出嫁了,但還是您的女兒啊!
若女子出嫁便不向生身父母盡孝,傳出去女兒豈不得被人戳斷脊樑骨?
您放心,我會經常回來孝順父親的。”
“你……”
元臻山從不知他這女兒如此牙尖嘴利,以前多是孤傲不語,現如今字字藏針鋒,扎的他渾身難受。
言語跟不上,他拂袖就要走。
然而元夕卻偏不讓他就這麼走了。
“父親,您今日作為實在不合禮數。雖說王爺與您是翁婿,可他身份貴重,為何您三番四次的視若無睹呢?
是沒看到他還是藐視皇室威嚴?”
元臻山去看蕭止衡,那鳳眸裡的寒光瀲灩嚇了他一跳,僵硬的拱手作揖,“王爺見諒。”
蕭止衡淡淡回禮,“不見諒。”
元臻山:“……”
“大抵是本王身子孱弱,人人都覺著能踩本王一腳,伯爺如此缺少禮數卻要本王見諒?
不如本王去問問父皇吧,一個伯爺何時能凌駕於王爺之上?”
“下官知錯。下官被氣的糊塗了,今日疏忽了禮數,日後絕不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