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查孟神醫無果,錢之益怒火無處發,又帶著狗腿子在城中撒了好一陣兒邪火。
直至府裡的人找過來,告訴他老爺又發病了,極為難受,非要吃藥。
看守的人沒辦法,只能繼續給他喂藥,吃了之後他精神好多了,甚至可以坐起來發號施令。
不敢將他吃的藥是血芙蓉製作而成告訴他,更不敢說他時日無多,現在全都等著錢之益回去做主呢。
身為長子,頂門立戶,他不得不趕緊回去,沒想到回去的路上被京裡那四個最臭名昭著的紈絝子給攔住了。
蕭樂慶騎著馬,油頭粉面一襲紅袍,胯下的馬還是白色的,跟新郎官兒似的。
“今日真是出門沒看黃曆啊,前腳碰到胡成邦跟孟長昭,後腳又碰著你,咱們京城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了?”
呂南立即在旁點頭,“此言有理。看到胡成邦跟孟長昭聚在一起神神秘秘的小聲蛐蛐又奸笑就夠煩的了,誰想到又碰見一隻攔路狗。”
紈絝們主打的就是挑釁任何人,甚至巴不得對方暴怒,然後大家打一架。
錢之益的狗腿子們都擼起了袖子攥緊了拳頭,就等著主子一聲令下。
然而,錢之益卻在他們的話裡聽到了些別的。
“不知你們是何時看到的胡成邦與孟世子?”
蕭樂慶輕嗤了一聲,“一刻鐘之前。怎麼,錢家大公子想把他們找來一塊兒跟小爺我練練?隨時奉陪啊!”
錢之益想到一個時辰前齊王跟孟長昭離開了,走時孟長昭步履匆匆,眉眼間還有一絲抹不掉的喜悅,完全沒有因為他尋來個蠢壞大夫害了父親而感到惶恐懼怕。
再加上胡成邦也在工部,自己與他多生矛盾,齟齬諸多。
但他是孟長昭的表兄,而孟長昭又是蕭遇廷的狗,再加上自己本就懷疑那個所謂的神醫敢給父親偷摸的換藥生了害人之心這事兒另有陰謀……
剎那間,他腦海裡千迴百轉。
於是乎喝令狗腿子們趕緊走,不與這四個紈絝生衝突。
蕭樂慶四人看著錢之益帶人離開,對視了一眼露出得逞的笑。
隨後策馬趕往了盛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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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都來了,自家買賣,元夕自是得查賬。
有上一世的記憶在,她對自己產業下的賬目還是很清楚的。
不過突然多出了一本外皮顏色都不一樣的賬本,讓她有些意外。
“這是什麼?”
“回主子,這是琅音臺的賬目。半個月前琅音臺的人過來,跟咱們盛和樓定了一年的午飯。
按照他們的要求做菜品,每日按時送過去。銀錢他們半月一結,這是前半個月的已經結了。”
管事趕緊解釋。
元夕眉頭皺起來了。
琅音臺?
上一世,後期在那兒查出了一堆刺客,蕭遇廷下令,孟長昭帶領三衙禁軍清剿。
那裡血流成河不說,還逃出去了好多人。
之後聯合各州府廂兵通緝追繳,算是蕭遇廷登基後鬧得動靜最大的事件,舉國震動。
她從沒去過琅音臺,這個時間線那裡在京城算得上是貴人聚集之處。
有嗓音最是清妙的王仙兒,男兒身卻比女人還要美麗。
城裡不少貴婦跟他傳出過風言風語來,反正是個風流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