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回京,剛搬到這宅子裡,誰又想到他隨身把孟太妃的罪證都拿著,還給藏到了床底下。
估摸著孟太妃都會覺著,他若有東西也得藏在護國寺。
扭頭看向蕭止衡,她小聲道:“不知他被誰給收拾了,居然給收拾得挺順眼,我問他他也不說,我覺著那人立下的功德可比救萬千黎民。”
蕭止衡嘴角動了動,“那人的確挺厲害。”
元夕眼波一轉,驀地一把抓住他的手用力的攥住,“少給我裝,就是你。
剛剛進來他一看到你,眼珠子震顫得都要掉出來了,嚇得要死。”
“……”
她這突然質問果然嚇到了他,他也把手指一緊,“你……”
“你什麼你?你昨晚先教訓了他,然後又跑去了護國寺。身板不錯啊,生熬了一夜臉不白也不青,一旦被蕭遇廷知道你身體這麼好,估摸著會馬上計劃著宰了你。”
見她不是生氣,他表情也輕鬆了幾分,甚至還晃了晃她的手,“就是聽護衛說他招惹了你,極為不知禮,本王覺著他興許是被孟太妃所指使,這才想問問清楚。
但誰想……他這麼不禁嚇。”
已經捧著一個盒子站在那兒眼巴巴看著他們倆的成曉可:“……”
昱王,你要不要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
你昨晚真的只是嚇唬我一下?那我為什麼渾身的骨頭仍舊疼得像有石頭渣子附著其上?為什麼下半身某處仍舊隱隱發涼?
我昨晚險些成了太監!
若不是我會求饒,識時務,今日的我可能……已經成了無蛋之人。
苦著臉,他看那二人不再說話了,這才走過去把盒子上交。
元夕接過,沉甸甸的,開啟之後裡頭都是信。
信封上寫的曉可親啟,裡頭的信則都是叮囑他潛心抄經贖罪,後半部分就是回憶她曾如何害某個人,如何下藥害死了其腹中的龍子龍女。
被害的嬪妃有名有姓,有早早就亡故的,也有熬到上了年紀身體極差,最終病死的。
而那些未出世的嬰孩,則真的給起了名字,甚至冠了蕭姓。
信的末尾則是警告,警告成曉可看過了信之後燒掉,不許留下一絲痕跡。
顯而易見,成曉可這人從小就雞賊,他一封都沒燒,全都給攢著呢。
但不得不說,攢得好。
他不攢,又哪兒來這麼多證據,來證明孟太妃做了多少孽。
“倒都是孟太妃的字兒,看來她也不信任身邊的人,連找個人代筆都不敢。”元夕把東西收了,反手交給了蕭止衡。
這些東西,他都能用上。
“頗有收穫,今晚來得值。”
“嗯,王妃的決定向來英明。”
“王爺是會說話的,每一句都聽得人極為愉悅。不過你今早耍我的事兒我可還記著呢,回去懲罰你。”
蕭止衡嘴角彎了彎,乖乖道:“好。”
兩個人說完,和和氣氣地走了。
成曉可站在那兒像被大風吹過一樣,這昱王……跟他昨晚見到的是同一個嗎?
傳說中病弱的昱王,跟剛剛看到的很相似,但昨晚那個……分明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鬼,不,鬼王。
或許,只有在他的王妃跟前兒才弱到乖乖,但在別人跟前兒,他就是個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