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一撥人或許不能代表所有流民,可百姓們聽得清清楚楚,在他們看來收留流民就是引狼入室。
而主張這一切妄想得民心的蕭遇廷,就是那個引狼的人。
蕭遇廷始終覺著自己承受力極佳,可是今日到達了底限。
那些百姓仗著在大理寺門口,有太多的人在場,居然膽敢如此詆譭自己。
深吸口氣,他霍的起身,什麼話都沒說便拂袖而去。
再不走,他怕是會大開殺戒。
孟長昭也腳下一動,但元鎮海一句話就把他留住了,“孟世子不管你的岳父岳母了?
岳父母也是父母,撂下不管未免太不孝了。”
“檸兒已經與他們斷絕關係了。”
“是跟姜氏斷絕了母女關係,跟她爹又沒斷絕。當時不是對親生父親認下她感激涕零嗎?現在親爹犯了罪,她就不要這個爹了?”
元鎮海字字扎心。
林行之覺著解氣,畢竟這種話他不會說。
倒是黃少卿無所顧忌,“這應該是成國公府的門風吧,有利益叫爹喊娘,沒利益立即翻臉踹開。”
被這麼損,元臻山跟姜氏都沒吭聲。
劉同等一干人也老老實實的,哪怕堅持不住也跪在那兒不敢動彈。
孟長昭被羞辱的已經要陷入癲狂了,這群人每一張臉他都記得清清楚楚,將來他定要一個一個的討回來。
“這件事看來真相大白了,接下來該定罪的定罪,該懲處的懲處,太晚了,咱們也該回去了。”
年歲最大的禮親王站起身,這一晚上看戲看的他腿都要麻了。
“嗯,來龍去脈已經很清晰了,安忠伯府的大老爺幹了件大事,足夠全城為之震驚了。”
黃少卿諷刺道。
眾人陸續的起身,跪在堂中的人也要被押下。
就在這時,外面忽然有人穿過簇擁的百姓過來。
“林少卿,黃少卿,請等一等。”
眾人看過去,來的居然是陳家那少年。
少年衝進來跪在地上,身板卻挺得直直的,“我家祖母始終覺著陳檸是大伯的孩子,即便她認了安忠伯府的大老爺做親爹,祖母她還是堅持。
上回她想不開懸樑,若不是我家嬸嬸及時發現她可能就沒命了。
因為祖母始終為此傷神,我家長輩這些日子始終在回憶姜氏嫁入陳家前後的所作所為。
我們發現那時她居然就已經跟她所謂的表兄劉同來往甚密,關係怕是不清不楚。
所以請求林少卿和黃少卿徹查,陳檸到底是誰的女兒。是我家大伯、是安忠伯府大老爺、還是劉同?”
陳家少年居然是為了這件事而來,外頭貪黑看熱鬧的百姓更來勁了,這可比燒殺搶掠更帶勁。
一直鵪鶉狀的姜氏終於抬起頭來,“檸兒跟你陳家沒有任何關係,她是元家的女兒。”
劉同也在那兒搖頭,“不是我的不是我的,我們那時很小心的。”
林行之聽到了他話中的重點,“這麼說,你跟姜氏早就有苟且?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在……林州。”
黃少卿也皺起了眉峰,“你們並非真正的表兄妹,卻在林州就苟且一處。姜家家風居然差勁到這種程度,就眼睜睜的看著自家未婚的女兒跟外男不清不楚的來往?”
匪夷所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