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他,雖說十年沒見過了,但他那時的模樣跟現在沒差太多。”旁邊一瘦的像竹竿似得中年男人道。
這位是章衍久,是蕭應楓和蕭止衡的二舅舅,大舅舅……在來到邊關的第三年就已經去世了。
而將蕭言禮拖回來的,是章衍久的兒子,當年流放離開京城時他才八歲。
他見過蕭言禮,但又記不太清楚,只覺著這人眼熟。
這般一說,他也想起來了。
旁邊幾人也都是章家的人,有直系的兒孫,還有旁系的子侄。
沒錯,當年的流放是章家三族,死了一大半。
“哼,沒想到我隨便拖回來個居然就是蕭家的,看他這模樣估摸著是中了林中的毒氣。
他們不知道下雨時不能在林中行走,土裡的毒物跟無根之水融合一起就會產生毒霧。
真是報應啊。不過他還沒死,有氣兒呢。”
章池說完還呸了一聲,他一個正值好年華的少年,長得瘦個子也矮,看著像十五歲似得。
蕭應楓皺眉,“中了毒霧,會怎樣?”
“會死。即便不死,也會變傻。”
章池邊說邊輕哼,總覺著便宜了蕭言禮,該想個別的法子讓他死的更慘。
章衍久反而道:“蕭言禮出現在這兒,證明他是奉旨來的邊關。怕是打著尋你的旗號,實際上是想殺你。
而蕭啟會有這旨意,是不是說明他……”
也是想殺蕭應楓的。
思及此,章衍久的臉色更差。
與蕭啟之仇不共戴天。
可他是君,自古以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父親即便是知道蕭啟順水推舟的汙衊是出於君心狹隘善妒,但他老人家臨死之前也留下了遺囑。
章家子弟若有沉冤得雪那一日,只需用心輔佐蕭應楓和蕭止衡兄弟二人,不得為報仇走上邪路。
章衍久心裡的恨經過了十年越積越多,但心中另一面又謹記父親臨終之言,兩方折磨,讓他這十年夜夜難眠。
蕭言禮看向二舅舅,輕輕地搖了搖頭,“也未必,他應當知道蕭言禮膽敢來邊關,即便我不出手,阿衡也不會讓他活著。”
章衍久卻不太相信,他認為民間有句話說的特別好,狗改不了吃屎。
蕭啟就是個狹隘的小人,他永遠都不會改變。
“爹,表兄,您們先別討論這些了。商議一下這條狗怎麼辦?咱們是把他剝皮抽骨啊,還是凌遲處死?”
章池不想聽他們二人說那些高深莫測的東西,他覺著再怎麼研究琢磨,都不如親手宰一個蕭家的人來的過癮。
蕭應楓抬手拍了拍他肩膀,“先讓他醒來再說。”
“好咧!”
章池直接接手這事兒。
他提著木桶去附近的溪流裝了水回來,一桶水直接潑在了蕭言禮身上。
只見他一個激靈,下一刻就醒了過來。
“別殺我別殺我……齊王殿下是真龍天子,皇上饒命,聖上開恩……”
他哆哆嗦嗦的翻身爬起來跪在那兒,腦袋也抵在地上,五體投地的。
嘴裡嘟嘟囔囔的都是求饒的話,但求饒的物件……就挺值的人玩味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