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浪蛟與這霸海龍魚龍軀長度仿若,蛟身修長,優美無疑。可那霸海龍魚乃是龍種與雲鯨的後裔,雖龍身長度仿若,但那恐怖的體型卻是相比白蛟的數倍之大了。真正血鬥起來,多花些時間,它甚至能撕吞了這頭白浪蛟!
然而,此刻遭到那裴三兒呼喚,這龍鯨豎瞳中閃過絲絲掙扎與暴虐,唯見龍目緊縮,這龍鯨一個縱身下潛,掀起滔天巨浪,藉由那萬頃水勢兜頭衝出,一口咬在那白蛟的三寸脊背上,暴虐的龍鯨悍首左右晃動,一面撕裂其脊椎,一面強行將其叼著就往回趕……
兩百里外,裴九仗劍與管道人並肩立於海面之上。
那東海的兩名紫府,此刻一死一傷。
呂道人冷然望著那裴九,又是恨恨地瞥了身後諸匪修一眼。
好個汪老鬼,這是將我等兄弟當作他麾下的工具用了?
這兩名東海出身的散修道人前腳百般規勸,又入那黑船上為這“汪侯”討面子,下一刻便被他等生生絕了後路。
真是好一道毒計!“哎呀,賢弟,呂賢弟啊?”
“好一個裴道人,好一個惡道人,哥哥我晚來一步了。”
兩枚混圓寶珠從天而降,裴九隻倉促接上兩擊,便被震的連連後退,萬萬難擋那般覆海巨力。
伴著一道自責長嘆之聲,那“汪侯”踏著雲光落在海面之上。
他臨陣反悔,決心強奪了那一船寶物是真的,可此時的悔意也是真的。
那呂、馬二道人總是想要在東海留一條後路,還時時表露,這讓其他綁死在船上,無了立足之地的兄弟會怎麼想?汪侯也只是想叫這二人露個臉背個鍋,好叫東海羊氏遷怒兩人,讓二人安心待在船上為他所用。
可他怎料到,這眨眼間,那馬道人便被裴九掣劍引雷法打穿了胸膛,呂道人亦是受創頗深!一名紫府的殞命,可真是令他極為心疼的……
於是含怒之下,這蘊養出了微弱法意、已經開始半出陰神的蕩海將軍連祭數法,正正將裴九打的連連後退。
兩枚渾圓寶珠,一珠便承一江之力,與那雷劍連碰三輪,直教那雷光都被打滅了來。
“你這潑道,殺吾麾屬,傷吾賢弟。”
“老夫今日定要取你首級!”
五座樓船擁躉著那飛舟靠近,汪侯凌空踏在穹空之上,渾重法意落在裴、管二道頭頂,其言也,發乎於心,殺機顯化,竟是要真將二人鎮殺在此。
諸樓船上,兵馬齊聲呼嘯,勢若崩雷。
“汪老鬼!裴某識得你。”
“我這航線拜的是朝江府太玄門,謀的是東海羊氏到那離墟洲的貨物,你想要破規矩,動手就是。”
裴九冷笑一聲,直呼其名。將那雷劍一甩,周身再度覆上一層暴虐的雷霆,並足踩在海面上如履平地一般。
然舉掌之間,亦是有一張雷公牌位自掌心升起,通體烏木製的雷牌,篆上雷公臉,惡煞貌,乃是他那法脈中流傳的頂級鎮物。
雖說不敢與那汪道人角力,但,若是拼死一戰未必不能將這五路樓船、兩千兵馬齊齊覆滅於海上。
他倒要看看,這匪修頭子真有幾分能耐?看看是要他一船貨物,還是要麾下的班底?
管道人騰空在側,眉首深鎖,為那裴九看住了後背。且在此刻,青蜂鳥豢靈遮天蔽日地散開,將將有數千道的蜂鳥靈瀰漫海上。
他能感知到龍鯨那面的情況,似是離了險境?裴九有那引雷法脈的一道鎮器在身,若是霸海龍鯨在此,他等三人能湊得出兩尊比擬紫府上基的戰力,當是退走無憂。
此刻卻是也不顧那麼多了,算計著那樓船走遠了去,魂念一招,管道人便要將龍鯨喚回來!同時,管道人面色微妙地觀摩著距離不遠處群蛟亂鬥。
“那群蛟龍只怕是已經被此處的戰鬥吸引了,或是可設法借其脫身?”
正對峙思索之間。
飛舟上一名蒼服老叟卻是掌託羅盤水鏡,匆匆飛遁了下來,走到那幾名匪修道人身側,壓低了聲音道:“侯爺,光頭那邊恐怕出事了,白蛟的命牌就在盞茶前,裂了!”
此言卻是讓這周遭的道人眉頭齊齊蹙結了起來,馬道人、白浪蛟、許光頭……
應當不至於連損三道紫府戰力吧?
然那汪侯聽後,卻是氣極反笑。
“哈哈哈哈!”
“常聽說外海來往的強人比之東海還要橫,看來,果真是有些東西啊。”
“諸位,看到了吧?若此方的紫府皆是這種貨色,想要立足一方,就得比他們狠、比他們兇。”
“都給本將拿出你們的本事來,誰要是掉鏈子,老子宰了他!”
這汪侯搖頭大笑,但那笑意卻是越笑越顯猙獰,直至最後一句警告之時,恐怖的殺意瀰漫出來。
老子手下都是什麼貨色?怪不得被那豢龍君連家業島基都覆滅了,連追一艘遠遁的樓船都能辦砸了。
廢物!全是廢物!見得汪侯怒目,眾人哪裡還敢耍小心思?大大小小的道人匪修齊齊祭起寶光,痛下殺手。
他等可不管什麼鬥法不鬥法,齊擁而上,且湮殺一輪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