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禹臉色蒼白,腦海之中的記憶再次喚醒,當年的呂嶽何其意氣風發,三頭六臂,藍顏赤發,一襲紅色道袍。
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可沒有傷害過人族一員。
因相貌醜陋,沒有少被人族誤會,豈不知,他曾聽人族三祖燧人氏說:曾經的呂嶽也是一個意氣風發的翩翩少年。
因為急功近利,修行瘟癀道法出了岔子,才變成兇獸模樣。
頓時悔恨不已。
一把將塗山氏推開,跪在虛空道:“呂祖,吾乃人皇大禹,愧對先祖之名,你為吾人族披荊斬棘,斬殺萬千妖獸,就為吾人族開闢一方生靈居所,今日因為賤妾之事,致使呂祖身形受損,白髮蒼蒼,是吾對不住你,還請看在歷代人皇為人族崛起的份上,繞過她吧。”
大禹嘆息一聲。
跌坐在虛空的塗山氏一個踉蹌,磕在鳳輦之上,頭痛欲裂,難以置信的看著大禹的轉變,悲從心起:“可吾青丘狐國有什麼過錯。”
“他們不諳世事,與紅塵之中歷練,結善緣,得善功,為何會淪落到如此下場。”
呂嶽表情冷漠:“那就要問一下你們的狐祖,為何一意孤行,借吾之手,將東皇太一復生,歸墟破碎,被冥沉寂,難道就是他願意看到的。”
“修士以己心替天心,可又有幾人思報天地之恩,生我養我的一方世界,為何會山河破碎,一代江山換舊人。妖庭失敗,他們本就應該退出歷史舞臺,為何還要爭。”
塗山氏面色淒涼。
不知該如何回答。
準提聖人苦笑一聲,道:“塗山氏,北冥因果乃是狐祖承擔過半,才為青丘狐族留下一線生機,趕緊回去吧。”
準提聖人自然不是心存善念,而是心存與火雲洞人皇一脈交好,方便他西方教傳道。才苦言相勸。
但凡是換一個人,恐怕早就如呂嶽心意,將塗山氏鎮壓當場,他臉皮是厚,可最見不得的便是顛倒黑白,與他臉皮同樣厚的生靈。
呂嶽冷峻的從懷裡扔出一塊留影石,清晰的將狐祖與呂嶽的約定內容播放了一遍,隨即冷笑道:“你應該感謝他最後幡然醒悟。
若不然,天道誓言之下,本座欲將青丘狐族度化成本座的信徒,生生世世為吾奴僕,貢獻香火信仰之力。”
塗山氏面色蒼白。
手指顫抖道:“你敢。”
桀桀~“你還是不瞭解本座的作風,對敵人狠,對自己更狠,否則為何本座區區萬年,便從一介平凡生靈一步步的走到今天。”
“走吧。”
呂嶽實在是沒有心情繼續跟他們虛假對峙,他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所謂盛極而衰,前身已經付出夠多了,在大禹之後。
人族徹底迎來家天下的制度。
大商立國千年之久,待帝辛即為之後,便會迎來萬年,而萬年是仙庭的開端,坐在凌霄寶殿的昊天上帝都需要歷劫重修。
天庭乃是因果聚集之地。
一切因果隨著一世身的轉世而消散。
夏朝歷經九千年,則是被商朝替代,而商朝已經九百三十年了,僅存兩代人皇之命,鳳鳴岐山已經在天地之間流傳。
便是元始天尊的手筆。
大禹將塗山氏攙扶起來,扶入鳳輦之中,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呂嶽,轉身便離開了。
“多留無意。回去之後,我們守著火雲洞天的一畝三分地,日耕而作,日落而熄,或許是對我們最好的安排。”
大禹為難的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