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沙缽略雖經達頭和契丹的圍獵,元氣大傷,但看他牙帳的規模,實力仍是不可小覷。”
進入氈帳後,呂尚盤膝而坐,魏成、新永豐、尚司朗三人也都席地而坐。
對魏成所言,呂尚輕聲道:“何止是不可小覷,他畢竟是做過突厥大可汗的人物。”
“鼎盛時的突厥汗國,能逼的北齊納貢,北周和親,就連北周武帝這等強悍的人物,都要送宗室女來求取邊疆安穩。那時的突厥,鐵騎縱橫,疆域遼闊,四方震恐。”
“如今雖然分裂成兩部,可虎死架不倒,沙缽略仍是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
想到沙缽略金帳中,盤桓著的幾股引而不發的氣息,呂尚眯了眯眼。
這些氣息或狂暴、或兇戾,想來都是支援沙缽略的巫教高手。
雖然西突厥達頭,對外說是得了巫教的全力支援,但沙缽略終歸是突厥大可汗,還是有相當一部分巫教之人,願意追隨伊利可汗的子孫。
有這些高手護衛,一般人根本進不得沙缽略的身。
“主公,子安已將沙缽略可汗準備的氈帳,都給眾軍分配下去了,”
就在呂尚等人感慨突厥實力強悍時,參軍房子安走入氈帳,向呂尚稟告。
中原人計量人口,是以戶為單位,突厥人計量人口,則是以帳為單位,一氈帳等於五到十口人丁。d突厥給呂尚備好了一千氈帳,用來安置隋軍將士。
“坐,”
呂尚抬了抬手,示意房子安坐下,道:“子安,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你一個文官,陪著我們這群武夫,從京師大興至白道川,一走就是幾千裡,也是難為你了。”
房子安低聲道:“主公言重了,子安蒙主公簡拔,作為參軍,隨軍左右,本就是分內之責。”
呂尚微微頷首,讚道:“子安,你心思慎密,這一路上,多虧有你統籌軍需,排程物資,使大軍未受飢餒之困,兵備無損。有你在側,我心甚安!”
房子安聽聞,拱手道:“主公過譽,只是盡些微末之力,豈敢居功。”
看了眼謹小慎微的房子安,呂尚笑著搖了搖頭,問帳內眾人,道:“你們覺得,沙缽略此人如何?”
新永豐直接道:“能屈能伸,外看豪雄,內藏機變。”
魏成也開口,道:“表呈寬厚,心藏鋒銳,”
尚司朗附和道:“外顯豁達,心似深潭,難見其底。”
呂尚點頭,道:“你們說的都很透徹,沙缽略這人,通達權變,是個不可小視的人物。”
不能因沙缽略先敗於達奚長儒,後又敗於達頭、阿波之手,就認為沙缽略是庸碌之輩。
沙缽略當年能登上汗位,是得到突厥國人共推的,可以說是人心所向。
一個能得到大部分國人推崇的人,自有他的人格魅力。不能因一時成敗,而小看他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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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帳之內,沙缽略在將可賀敦宇文氏打發回她的氈帳後,盤腿坐在汗位上,目光深邃凝視著帳內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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