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呂尚謙恭有度,楊林反而搖頭,嘆道:“少年人嘛,就要有少年人的真性情,捨我其誰,壯志雄心,無所畏懼,視天下英雄如無物。”
“我觀你心無野性,胸無殺氣,這很不好,武夫之所以是武夫,就是身懷利器,殺心自起,一味克己復禮,念頭不通達,如何成武學人仙之道?”
“武學人仙,不是躲在家中,閉門造車造出來的。”
當年楊林少年時,就是這樣的人,無法無天,心高氣傲,那時楊林的兵器還不是水火囚龍棒,而是紫金盤龍槍,憑著一杆紫金盤龍槍橫掃南梁、東魏、西魏群雄,打下了楊家的赫赫威風。
可以說,他是距離武學人仙之道最近的武夫,只是楊家權勢越來越大,以至他被家國責任束縛,心中失了分銳氣,才他沒修成武學人仙,真正臻達翻天覆海,震天囚龍的境界。
如今光陰荏苒,南梁蕭氏的江山被陳霸先所奪,東魏的社稷被高歡父子所取,西魏滅掉了高歡父子建立的北齊,西魏執政宇文氏又建立了北周,最後北周的江山被自家侄子楊堅所篡。
親眼目睹這些梟雄霸主的起起落落,楊林也有頗多感慨。
對於未成武學人仙之道,楊林雖是有些遺憾,但他也知道,他本非凡俗,天命盡時,他就會回返上界,再複本來面目。
成也天命,失也天命,或許正是天命所限,才讓他不能證武學人仙。
如果大隋有一尊人中之仙坐鎮,那大隋也許還能再續一世的氣數。
“野性?殺氣?”
呂尚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道:“呂尚受教,”
對於楊林的指點,呂尚還是很重視的,楊林縱橫天下數十載,在武學之道上的造詣,不是呂尚所能比的。
陪坐南席的一個老將,撫須笑道:“呂尚啊,呂尚,你是有多大的運道,竟能得千歲另眼相看。得千歲青眼,未來能少走多少彎路啊!”
呂尚輕聲道:“蒙千歲看重,此為是呂尚之幸。”
見老將打趣呂尚,楊林哼道:“都茂啊,難道老夫沒指點過你?老夫就差手把手教你了,但你的金刀就是沒有長進,依老夫來看,你的成就止步於此了,未來還是要看你兒天成的了。”
“千歲,”
左都茂撫案,開懷大笑,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這是好事啊,我兒天成,若能勝過我這個當阿耶的,那我老左真是死都能瞑目了。”
“金刀刀法,後繼有人,老左我死也要笑著死。”
楊林指了指左都茂,笑罵道:“你這老左啊,”
然後,楊林轉頭對呂尚道:“這個老傢伙,是我帳前大將左都茂,其子左天成也在我帳下效力,你可別小看這老傢伙,他當年可是偽陳的蕪湖總兵,統管偽陳水軍,一身水戰的本事著實厲害,讓老夫這北人是吃足了苦頭。”
“要不是偽陳天子的寵臣江總,與左都茂父子有怨,屢次排擠打壓左氏父子,使得左都茂父子不得不北投,我大隋要想跨過這道長江天險,怕是要死傷不知多少。”
說到此處,楊林大笑道:“來日,老夫馬踏建康,一定要好謝謝江總,若非他的‘盡心盡力’,老夫又怎能得到左都茂這員水軍大將。我大隋的統一之功,也有江總的一份。”
“都茂,到時見了老朋友,你可不能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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