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國元勳,郢國公王誼的死,並未在大興城勳貴圈,掀起多大的波瀾。
楊堅早在賜死王誼前,就已經造足了勢,無論御史臺楊素的彈劾,還是王誼親舊部眾的調離,都是為此做準備。
只是比較令人玩味的,是作為王誼最重要罪由之一,‘與上柱國元諧往來密切,言論多有不當’的另一個當事人,上柱國元諧竟未遭到郢國公王誼的波及。
對此,某些人只能打碎牙往肚子裡吞,楊堅的所作所為,讓這些開國元勳的心,也徹底的涼了。與之相對的,是以楊林為首的開隋九老,逐步成為當朝的核心層。
內宅之中,呂永吉笑意盈盈的看著身穿黑甲,腰間配刀的呂尚,只覺百看不厭,最後問一旁的呂全:“你說,我兒英姿如何?”
在旁賠著笑臉的家令呂全,讚道:“公子穿上這身黑鱗甲,那真是威風凜凜,活脫脫就是一員能征善戰的虎將模樣,將來定能在朝中建功立業,為咱郡公府增光添彩!”
作為家令,呂全這話確有一定奉承的成分,但呂尚衣甲在身,也確實風采斐然。
此時的呂尚,身形挺拔如松,劍眉斜飛入鬢,一雙眼眸深邃明澈,他穿著通體漆黑的寶甲,寶甲上的鱗片緊密連線,在日光的斜照下,泛著森冷的寒光。
只是對於呂全的奉承話,呂永吉完全嗤之以鼻,道:“什麼建功立業,什麼增光添彩,咱呂家現在還需增光添彩?我呂家有鳳,乃當朝元明皇后,當今天子的生母,你說要立多大的功業,才能比得上這份關係?”
“我的尚兒,無需求什麼功業,只要他平安順遂,我就心滿意足了。”
雖然呂永吉經常說呂尚是不肖子,更張口閉口罵其是孽障,只是為人父者,為計之長遠。對於呂尚的未來,呂永吉也是有著他自己的考量。
看著自家這根寶貝獨苗,呂永吉輕聲道:“尚兒,我知道你小子長本事了,能讓尚司朗這麼恭謹相待,你知道我剛知道的時候,有多高興,我呂家也出麒麟兒了。”
“不過,就算你是麒麟兒,這次恩科武試,依舊是你最大的機遇,不要以為你在終南,得了些機緣,有了點造化,就可輕慢天家。你還年輕,不知天家的厲害,你以為天家就這麼簡單?”
“真要那麼簡單,楊林又怎麼降生在楊家呢?”
呂永吉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聲音明顯壓低。
在呂永吉看來,呂尚是自終南山回來後,才顯得格外不一樣的,所以呂永吉就當呂尚是在山中得了仙緣,才有了這樣的變化。
只是,得了仙緣,又不是直接拔宅飛昇,立地成仙,這兩者還是很有大區別的。
“阿耶,您這麼看重恩科武試,難道這裡面還有什麼玄機?”
見呂永吉一副鄭重其事的模樣,呂尚好奇道。
呂永吉拍著呂尚的肩膀,直言:“玄機麼,當然是有的,你小子好好給我表現,蘭陵公主那駙馬都尉的位置,就是你小子的了。”
王誼一死,呂永吉雖感覺表兄下手太狠了,但王誼的死也讓他稍稍鬆了口氣。蘭陵公主要是再嫁,王誼這個前任公爹仍在,總歸是個麻煩。
現在王誼被賜死,呂永吉就可以想辦法鑽營,讓這位公主再嫁入齊郡公府。
皇帝的女兒確實不愁嫁,尤其是遇到楊堅這個多疑的皇帝,娶蘭陵公主不僅是為了門楣增彩,更是為了到不忍言時,能憑此多出條活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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