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遠舟冷冷看著他,“輪不到你來教我做事!”
“梁總可能誤會了,我剛才的話不是教你做事,而是警告。”
“警告?”
梁遠舟嗤笑了一聲,“你不過是一個醫生,有什麼資本警告我?你信不信,我一個電話,你就別想繼續在深市混下去。”
司焰嘴角含笑,“梁總想要對付我?”
“對付兩個字太看得起你了。”
在他眼裡,司焰就跟地上的螞蟻沒有任何區別,想要碾死他跟碾死螞蟻一樣簡單。”
“那梁總請便,我也想知道,梁總到底有沒有那麼大的能力,讓我在深市混不下去。”
梁遠舟冷笑了一聲,“你會為自己今晚的話付出代價!”
“我拭目以待。”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一個冰冷刺骨,一個淡然自若。
他們兩人之間像是有個特殊的磁場將他們和周圍人隔開,旁邊人聲鼎沸,他們之間卻一片寂靜。
……
時餘剛走到二樓的書房,就聽到裡面傳來激烈的爭吵聲。
“媽,你今天這麼做,讓其他家族的人和蔓蔓那些朋友怎麼看她?蔓蔓也是你看著長大的,你怎麼能對她這麼絕情?!”
“你還好意思質問我?我早就跟你說過今晚這個宴會是為時餘一個人辦的,之前也拒絕過你好幾次,結果你倒好,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今天時蔓的遭遇,都是你一手導致的!”
“那你說手裡的股份不會給蔓蔓是什麼意思?!她也是時家的一份子!”
時老太太還沒說話,時蔓嬌柔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媽,您別再追問奶奶了,我跟時家本來就沒有血緣關係,我能留在時家,陪伴在你們身邊,我已經很滿足了。”
時餘敲了敲門,裡面安靜了片刻,才傳來時老太太的聲音。
“進來。”
時餘推開門,看到時老太太坐在沙發上,周琴和時蔓站在她面前不遠處,時蔓正趴在周琴肩膀上哭。
時餘看了一眼,神色淡漠地收回了視線,“奶奶,您找我?”
“嗯,你過來一下。”
時餘走到時老太太面前,對方拿出一個盒子遞給她。
“餘丫頭,你今天正式回到時家,我也沒什麼好送你的,這是我當年的陪嫁。”
說話的時候,時老太太開啟手裡的盒子,一條精緻的紅寶石項鍊出現在幾人面前。
看到那條項鍊,時蔓驚訝地瞪大眼,時老太太手裡那條項鍊是一件古董,從她們祖上傳下來,起碼有幾百年的歷史了。
之前有人給時老太太這條項鍊估過價,價值上億。
之前她過生日之類的,時老太太最多也就給個一兩百萬的紅包,今天她竟然送時餘這麼貴重的東西。
原本這些,全都是她的!
她怎麼能不嫉妒,怎麼能不恨時餘?!
周琴也是滿臉不敢置信,拔高聲音道:“媽,你怎麼能把這條項鍊送她?!你之前不是說過,以後會把這條項鍊傳給我嗎?!”
時老太太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我之前是打算給你,但你後來做的事一件比一件讓我失望,現在我傳給時餘也是一樣的。”
“那怎麼可能一樣?!不行,這條項鍊不能給她!”
“我的東西想給誰是我的自由,你還沒那個資格做主。”
“媽!你……”
“行了!”時老太太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我還有話要跟時餘說,你們現在可以離開了。”
周琴站著沒動,還想跟時老太太據理力爭一番,旁邊的時蔓卻低聲道:“媽,我們走吧。”
“可是……”
想到時老太太把那條項鍊給了時餘,她心裡就滿是不甘。
“走吧,繼續留在這裡,只會讓奶奶越來越生氣。”
她看向時老太太,“奶奶,我們先出去了。”
時蔓拉著周琴離開後,時餘將看向時老太太道:“奶奶,這條項鍊太貴重了,我不能收,您拿回去吧。”
“這有什麼貴重的,和苑裡比這貴重的多了去了,給你就收著。”
在時老太太的堅持下,時餘隻好同意收下項鍊。
“奶奶,謝謝您。”
她回到時家,時老太太是唯一一個給她準備禮物的人,至於時明輝,如果不是時老太太在其中斡旋,他肯定連一個辦公室都不願意給她,所以她承的還是時老太太的情。
“跟奶奶還這麼客氣,行了,我也沒有別的事,你下去吧。”
“嗯,奶奶您早點休息。”
離開書房,剛走到樓梯口,就被周琴攔下了。
“把你奶奶給你的項鍊給我,我來給你保管。”
聽到這話,時餘挑了挑眉。
“周女士,請問你以什麼身份給我保管項鍊?”
“當然是以你母親的身份,你都回到時家了,要是還不認我這個媽,傳出去敗壞的是你的名聲!”
時餘點點頭,“你說的對,不過我現在已經是個成年人了,能保管自己的東西,就不勞你操心了。”
“你!”
周琴氣得咬牙,但想到要是時餘真的不肯把項鍊給她,她也不能硬搶,只好耐著性子開口:“你知道那條項鍊價值多少嗎?這麼貴重的東西放在你那不安全,你要是弄丟了,怎麼跟你奶奶交代?”
見時餘不說話,她皺了皺眉繼續道:“你放心,既然你奶奶已經明確說了是給你的,我就不會再打項鍊的主意。”
時餘笑了笑,“周女士,可是你現在不就在打項鍊的主意嗎?”
見時餘油鹽不進,周琴的臉色也變得難看,“你到底給不給我?!”
“不給。”
“好,這條項鍊價值上億,要是搞丟了,我看你怎麼跟你奶奶交代!”
看著周琴怒氣衝衝地離開,時餘收回目光,垂眸下了樓。
樓下,賓客已經走了一小半。
看到宋子茵,時餘正要走過去,突然一個高大的身影攔住了她。
看到是梁遠舟,時餘臉上閃過不耐煩,“梁遠舟,你是狗皮膏藥嗎?怎麼甩都甩不掉?!”
兩人沒分手之前,有時候她想見他一面,還得打電話跟他的秘書預約。
現在兩人分手了,他反倒是時不時出現在她面前,讓她煩不勝煩。
時餘眼裡的厭惡,像是一根刺扎進梁遠舟的心裡,尖銳的疼痛讓他的呼吸不自覺變得急促。
只有她望向自己的目光恢復以前的溫柔和愛意,才能將心裡這根刺拔出來。
他壓下心裡煩躁的情緒,看著時餘一字一頓道:“時餘,我已經跟沈藜劃清界限了,以後也不會再跟她有任何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