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餘把那些證據發到網上,顯然是打算跟他徹底撕破臉,不留絲毫餘地了。
她難道……是真的下定決心要跟他分手?不是欲擒故縱?
他一直認為,無論他怎麼傷害時餘,她都不會離開他。
然而這一刻,他卻有些不確定了。
車子在時餘家樓下停好後,梁遠舟遲遲沒有下車。
他說不清自己心裡是什麼感覺,憤怒,茫然……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
明明來之前是打算質問時餘為什麼要這麼做,可是現在,他卻有點不想上去了。
突然,副駕駛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看到是沈藜,梁遠舟擰了擰眉,接通。
“梁總,怎麼辦啊?現在網上全都是罵我的……還有人威脅說要人肉出我家的地址,給我寄死老鼠……我好怕……你現在能過來一趟嗎?”
沈藜帶著哭腔,聲線顫抖,顯然是真的害怕。
如果是平時,梁遠舟一定會好好安撫她,然後立刻趕過去。
可現在……他心裡也很煩躁,根本就不想管她。
“我現在沒空,你要是害怕,就先去住酒店,或者給鍾楚打電話,讓他給你安排一個新的住處。”
剛結束通話,立刻又進來一個電話。
看到是鍾楚,梁遠舟壓抑著怒意接通,“什麼事?”
“梁總,網上的事情鬧大了,似乎有人扒出來您跟梁家的關係……梁家人剛才去別墅把您母親帶走了……”
梁遠舟臉色一變,立刻道:“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結束通話電話,梁遠舟目光沉沉往樓上看了一眼,立刻啟動車子朝梁家趕去。
第二天早上,時餘剛到律所,徐娜就湊到她面前。
“時律師,看不出來啊,你竟然那麼剛,直接一連串無法辯駁的證據拍到你前未婚夫和小三臉上,讓他們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
徐娜早就看不慣梁遠舟和沈藜,只是時餘一直不表態,她也不好替對方出頭。
畢竟無論什麼事,外人說再多做再多都沒用,得當事人自己立起來才行。
時餘神色淡淡,“我只是不想委屈自己了。”
徐娜一臉贊同,“早就應該這樣了,你要是早點這麼清醒,這幾年也不會過得這麼憋屈。”
她比時餘早兩年進入律所,時餘剛來律所的時候也是她帶的。
一開始見梁遠舟對時餘那麼好,風雨無阻天天接送,她覺得時餘找到了一個可以託付終生的男人。
後來梁遠舟創業成功,她還問過時餘什麼時候請他們喝喜酒,時餘說等梁遠舟事業穩定就開始籌備婚禮。
這一等,等來的就是梁遠舟劈腿。
梁遠舟劈腿後,她看著時餘從一開始的陽光明媚變得越來越沉默,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少。
像是一朵開得正盛的花失去了水分,只能慢慢走向枯萎、凋謝……
幸好,她如今終於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