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張奇離開之後,這世上已經許久不曾見過這種璀璨的劍光。
大家都以為盛懷安才化神境界,想要達到張奇的水平還需要許多年,更多人是期待那位神秘莫測的清河劍派掌門能重現那位劍仙的風采。
但就在今日,盛懷安給所有人一個答案。
清河劍派的劍光,從來不曾熄滅。
面對飛廉尊主的言出法隨神通,盛懷安依舊斬出了一劍。
而這道劍光也配得上飛廉尊主對他的重視,等到那充斥天地的劍光消散時,飛廉尊主斷成兩截的肉身從天上掉落。
他身上的獸皮披風已經被切成兩半,連帶頭上的鹿角帽也被劈開,露出一張年輕得出奇的少年的臉。
只是這張臉已經被盛懷安的劍從中間劈開。
兩半身軀灑出大片鮮血,從高空之中墜落。
眾人震驚地望向盛懷安,剛才他們聯手圍攻,都沒有讓飛廉尊主受到分毫損傷,盛懷安一劍就將他斬成兩半了?
尤其是鐵盛榮,他也用劍,他也是返虛境,剛才他向飛廉尊主斬出十幾道劍氣,雖然不是全力施展,但被對方輕描淡寫地擋住,可見他的護身法寶極為厲害。
鐵盛榮以前只覺得厲害的是張奇,不是清河劍派的劍術,他焚香門的劍術與之相比,最多也就差一絲。
今日才發現,自己練了一輩子的劍,都不如一個化神境的後輩。
眾人驚訝又敬佩的眼神全落在盛懷安身上,卻並沒有讓他有半點高興。
因為盛懷安感覺自己剛才那一劍斬在了空處。
劍光切開了獸皮披風,切開了飛廉尊主的肉身,但並未傷及他的神魂。
或者說,在盛懷安突破言出法隨的限制,終於將劍拔出時,飛廉尊主就毫不猶豫地扔下自己的肉身,選擇了逃脫神魂。
魔門保命的手段極多,飛廉尊主能逃大家都不意外。
但盛懷安沒想到對方是如此決絕,竟然是片刻的遲疑都沒有就選擇了最後的手段。
神魂未傷,飛廉就可以奪舍重生,只要給他一點時間,恢復起來並不困難,最多就是損失了這件法寶而已。
萬里之遙的幽暗地底,一處層層封禁的地洞之中,整整三十具年幼的屍體冰封在此。
突然一道血光亮起,其中一具屍身上的封印自動解開,那十歲出頭的孩子睜開了雙眼,從石棺之中爬出來。
此人正是奪舍之後的飛廉。
“清河劍派……”
飛廉尊主用稚嫩的聲音吐出這幾個字,然後搖了搖頭。
沒人知道張奇當年給魔門留下多大的心理陰影,以至於堂堂尊主才見到劍光就逃了。
飛廉不想賭,他不敢確定盛懷安有張奇的幾分本事,萬一這一劍連他的神魂一起斬了呢?
無咎魔尊都撐不住那一劍,飛廉為何要用自己的性命去賭?
現在看來,他的決定無比正確。
盛懷安那一劍就算不能殺了他,也能讓他受到難以癒合的傷勢,這可就得不償失了。
區區一件法寶而已,飛廉並未放在心上,至於肉身,那就更無所謂了。
飛廉都記不清自己活了多少年,早奪舍過許多次,剛才拋棄的肉身也不是原裝的,扔多了也就習慣了。
從石棺旁取出新的獸皮披風與鹿角帽,飛廉尊主的身體迅速長大,穿上衣服之後便又恢復了本來模樣,氣息也沒有任何差別。
等恢復過來,飛廉尊主扶了扶頭上的鹿角帽,自言自語道:“虎倀啊,我幫你擋了一劍,連命都丟了一次,這人情你可欠大了。不過,這次你不吃點虧,怕是活不下來了。”
飛廉尊主從這藏屍的山洞走出,迅速消散於幽暗的地底。
雲麓仙宗這邊戰況依舊激烈,盛懷安一劍斬了飛廉尊主,但自身也受了頗為嚴重的傷勢。
他的右手已經是骨頭粉碎,皮肉爛成一團。
想要抵擋飛廉尊主的言出法隨,不付出點代價是不可能的。
鐵盛榮飛到盛懷安的身邊,正想給他送瓶療傷的丹藥,畢竟焚香門的丹藥才是天下第一。但走到近處,卻發現盛懷安自己拿出了一瓶丹藥吞進去,正是焚香門最有名的萬靈寶生丹。
鐵盛榮的手都僵住了,他這位掌門現在能拿出來的也就是普通的寶生丹而已。
很顯然,這寶貝就是陳業送給盛懷安的,當今天下,也只有黃泉宗還有這種品級的丹藥了。
幸好這是戰場,鐵盛榮不需要尷尬太久,眾人便紛紛轉向,朝著那虎倀尊主飛去。
是啊,還有個魔頭呢,趕緊先將他殺了再說。
鐵盛榮也轉身朝那虎倀尊主飛去,彷彿將眼前這個大如山嶽的魔頭當成了發洩物件,揮劍斬出百丈劍光,砍向虎倀的腦袋。
鐵盛榮雖然劍法不是頂尖,但一個返虛境修士的含金量還是很足,這一劍足以讓虎倀尊主分心抵擋。
那百萬倀鬼的灰霧分出一團,在虎倀尊主手中化為長刀,斬向這道劍光。
兩者相碰,炸得空間都出現片片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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