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也好,做人也罷,立志相當重要。
志向,信念,行為準則,看似虛無縹緲的東西,但卻是極為重要。
陳業上輩子看過不少故事,剛正之人一旦徇私便要死了,狼心狗肺的惡徒心生善念便要死了……說到底便是心志不堅左右搖擺的惡果。
正如陳業的師父墨慈,做惡人不夠惡,做好人又貪小便宜,終究落得如此下場。
陳業可不會重蹈覆轍,既然決定了要幫助這些怨魂,那就不能惦記這魔門法寶的威力。
正因為他謹守正道,用心如一,如今面對蘇純一疑惑的眼神便能做到心中坦然,不懼任何詢問。
蘇純一倒不是懷疑陳業。
自從與陳業有過那一場談話,蘇純一便相信陳業的品性。苦修多年修來的劍心不會被簡單的謊言矇騙,陳業之前所言,都是出自真心,也因此才能得到蘇純一的信任。
蘇純一隻是好奇,陳業究竟做了什麼,才能將那魔頭給收拾了。
苦厄和尚乃是通玄境修士,魔門的奪舍必定準備了許多後手。
自己離開之時,陳業還只是啟靈境界,這是三個大境界的差距,那苦厄和尚究竟是怎麼輸的?
陳業和蘇純一都不在意這荒山野嶺,也不在意一旁的遍地屍骸,便席地而坐聊了起來。
“我本來就想提醒蘇姑娘,這屍坑或許有些蹊蹺,但你走得太急……”
陳業開始解釋之前所發生的事,只是第一句就讓蘇純一有些尷尬。想起當時,陳業確實是想說些什麼,但自己只顧著追殺魔頭,也沒注意便御劍而去。
若是當時冷靜些,那便能提前發現這魔頭的後手,也不至於讓陳業陷入危險。
經驗不足啊,只在山中苦修果然是不夠。
陳業展開萬魂幡,將苦厄和尚千瘡百孔的神魂與其他怨魂都釋放出來。
一時間,四周鬼氣森森,哀嚎不斷。
但這些怨魂都被萬魂幡牢牢鎖住,不管如何掙扎都不得自由。
苦厄和尚如今已經奄奄一息,再也沒有之前的囂張,但見到陳業與蘇純一,還是咬牙切齒道:“卑鄙無恥,你們清河劍派也與邪門歪道合作,算什麼正道!”
蘇純一看了苦厄和尚一眼,然後說:“你的開口禪破功了?”
苦厄和尚頓時大叫:“小輩,安敢欺我!有種便給我個痛快!”
陳業哈哈一笑,對這苦厄和尚說:“大師你太執著了,若世間有人謗你、欺你、辱你、笑你、輕你、賤你、惡你、騙你,你切不可動怒,只需忍他、讓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幾年,你且看他。”
蘇純一那雙清澈的眼眸望向陳業,驚訝道:“此言頗有清靜無為之意,先生果然大才。”
苦厄和尚也被陳業這番話給震了震,心中雖有不甘,但他知道自己這開口禪破得不冤,眼前這小子才是真正的舌燦蓮花,若是他練成了開口禪,那當真是金身無敵。
苦厄和尚嘴上佔不了便宜,神魂又衰弱無比,接下來便只能默不作聲。
陳業請出萬魂幡中怨魂作證,很快便解釋清楚一切。從佈置陣法,到破開邪佛,到設計陷阱將苦厄和尚收入萬魂幡,事情本就是真的,又有怨魂作證,自然沒有任何破綻。
蘇純一聽著那些怨魂哭訴那魔頭的罪行,周身逐漸生出凌厲劍氣。
清河劍派的弟子最是嫉惡如仇,真恨不得現在就將這苦厄和尚斬得魂飛魄散。
苦厄和尚也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但他卻冷笑道:“好蠢的一個小輩,清河劍派的劍法雖好,但卻連真假都分不清。”
陳業眉毛一挑,這魔頭還想挑撥?但陳業並未開口打斷,現在不讓他說話反倒是顯得自己心虛,平白讓蘇純一懷疑。
原以為蘇純一會被這魔頭勾起好奇心,仔細問個明白。
然而蘇純一卻理也不理,轉頭望向陳業,問道:“此魔頭乃先生所擒,生死便由先生決定。”
“啊?”
陳業都準備好了幾套說辭,不管這魔頭說什麼,他都自信能自證清白,誰想蘇純一連問也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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