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里外,有一座寒霧山,山上有座無名廟。
十里八鄉的百姓都知道,廟裡有位苦厄大師,專門普度眾生。
求子的當月便有身孕,求財的半夜便得金銀,就連求高中的也至少能當個秀才。
如此神異,讓這無名小廟香火鼎盛,天天熱鬧得像趕集一樣。
信眾都想求這位苦厄大師送些福源,好讓自己能過上好日子。
苦厄大師也是慈悲為懷,每日都要接見虔誠信徒,為他們排憂解難。
只是,今日有些不同,天還未亮便準備到廟裡搶頭柱香的信眾們都被擋在廟外。一層無形金光攔住眾人,誰也進不了寺廟大門。
眾人只當是苦厄大師顯聖,便跪在廟外再三叩拜,但拜完了也不願意離開,只希望那金光散去之時,自己還能第一個衝進廟內,讓苦厄大師得見自己的虔誠。
而寺廟之內,苦厄大師坐在大殿之中。佛像之下,這位高僧雙手合十念著經文,而他的身後則站著一位鵝黃長衫的女子,正是蘇純一。
三百里追兇,未曾停歇,又苦尋了半夜才終於到了這處。
劍意所指便是眼前這位苦厄和尚,但蘇純一併未直接動手,是非曲折總要問個明白。清河劍派門規森嚴,絕不允許錯殺好人。
即使如今的佛門不是魔道便是旁門,但蘇純一也要證據確鑿才能動手。
只是剛進廟門,還沒表明來意,這苦厄和尚便將寺廟封禁,將信眾全部驅逐出去。
蘇純一執劍而立,詢問道:“苦厄大師,你這是何意?”
苦厄和尚唸了一句“阿彌陀佛”,然後對蘇純一道:“施主你滿懷殺意,不管你有何來意,切莫傷及旁人。”
蘇純一心中疑惑,這和尚看著確實慈悲為懷,真會是殺人練功的魔頭麼?但蘇純一相信自己苦練修來的劍意,那些無辜慘死之人怨念都牽扯在這和尚身上,仔細感應還能聽到這和尚的袈裟上傳來哀嚎慟哭之聲。
蘇純一從小在清河劍派苦修,不擅長言辭,便直截了當問道:“我憑劍所引,前來追蹤害人無數的魔頭,苦厄大師,你可與那兇手有關?”
苦厄和尚搖頭道:“貧僧從未害人。”
“你我都是修行之人,大師若是未曾害人,如何解釋這沾滿怨氣的袈裟?”
“眾生愚鈍,眾生皆苦,我度眾生,自然沾了凡人的怨念。阿彌陀佛。”
苦厄大師唸完這句阿彌陀佛,身上便多了一層濛濛金光,彷彿是佛陀金身一般。
蘇純一皺起眉頭,這門神通似乎有些不尋常,似乎與師門典籍中記載過的佛門神通相似。只是清河劍派的典籍太過龐雜,蘇純一也不能全部記住,這急切間實在想不起來。
苦厄大師身披佛光,看著寶相莊嚴,開口反問蘇純一道:“施主滿帶殺意,就是為了殺人而來?看來施主也是犯了嗔戒,不如讓聽聽貧僧唸經,化解你心中的惡念。”
蘇純一反駁道:“伸張正義,為民除害,何來惡念。”
苦厄和尚繼續說:“施主乃是修行之人,不應沾染凡塵,不是你的因果,非要攬在身上,如此不智。愚行催生惡果,這便是惡念,若不早日除去,必遭報應。”
蘇純一聽著感覺這和尚在說歪理,但她不善言辭,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正要換個話題,弄清楚這和尚究竟是否真兇,卻又見這和尚身上金光浮現,在原來的金身外竟然又多了一層金芒。
“言靈一類的法術?!不對,這是開口禪,你是涅槃宗的魔頭!”
蘇純一臉色突變,周身劍光遊弋,護住了要害。
苦厄和尚嘆息道:“施主惡念纏身,不懂我大乘佛法的精妙。我涅槃宗普度眾生,哪裡是什麼惡人。”
“你們涅槃宗的普度眾生,就是殘殺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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