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段時期,傳聞有涅槃宗弟子大徹大悟,毅然叛出宗門,創立了慈心寺。這慈心寺行事作風正派,只收納良家子弟,嚴守清規戒律。然而,終究是出身涅槃宗,即便如此謹言慎行,慈心寺依舊被視為旁門左道之一,暫時未得正道諸派認可。
難道說涅槃宗緩過氣來,又有弟子行走天下去唸他們的歪經了?陳業對涅槃宗瞭解甚少,所知的也不過是些廣為流傳的訊息。
如今,面對這一尊詭異的邪佛,他雖無法確定是否與涅槃宗傳承有關,但能斷定,這尊邪佛絕非尋常之物。
陳業正思忖著是否以搬運之術試探一二,卻見那尊邪佛陡然睜開雙眼。
剎那間,兩道金光如閃電般射出,直直刺向陳業面門。
陳業反應迅速,連忙側身躲避。然而,那邪佛已然將他鎖定,雙目中的金光如靈動的遊蛇,在他身上來回掃射。
陳業頓覺身體仿若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禁錮,變得僵硬而遲鈍,一舉一動都慢了半拍。
“果然有陷阱。”
陳業心中暗叫不妙,當機立斷,發動了先前佈置的陣法。
剎那間,一圈熊熊烈焰騰空而起,熊熊火牆將那邪佛的金光隔絕在外。
陳業頓感身體一鬆,恢復了往日的靈活。
果真是有備才能無患,若不是早早準備了這個陣法,此刻怕是要遭了暗算。
可陳業剛鬆了一口氣,耳畔卻傳來一陣古怪的誦經之聲,隱隱約約,他聽到了一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本應莊嚴肅穆的佛陀真言,此刻在陳業聽來,卻仿若惡鬼的淒厲呼號,是奪人魂魄的魔音。
陳業只覺神魂顛倒,五感錯亂,雙腿發軟,連站都站不穩。
而那坑底的邪佛,一邊唸誦著這令人毛骨悚然的惡咒,一邊緩緩升起朝著陳業飄來。
在這萬分危急的時刻,陳業突然聽到墨慈傳音:“自廢雙耳!”
陳業有了片刻清醒,猛地抬手用力拍向自己的雙耳。
“嗡”的一聲,耳膜破裂的劇痛與強烈的暈眩感襲來,讓他險些站立不穩。
但陳業咬牙強撐著身體,顧不上雙耳鮮血直流,從懷中掏出了蘇純一贈與的劍符。
在陳業靈氣的催動之下,巴掌大小的劍符瞬間綻放出璀璨劍光,如一道流星,朝著那邪佛飛射而去。
那邪佛仿若察覺到致命危機,雙目金光暴射,與劍光激烈碰撞。
然而,這道劍光快如閃電銳不可當,“噌”的一聲,便破了金光,飛到邪佛面前。
邪佛半個腦袋被削了下來,露出裡面金燦燦的內部,像是純金鑄就。
不過這一擊也耗盡了劍符的威力,劍光消散,符紙在半空中化為灰燼。
陳業只看到佛像的腦袋少了大半,由於他震破了耳膜,聽不見聲音,也不確定邪佛的魔音是否已被破除,但那邪佛依舊懸浮在半空,似乎還未被完全破壞。
如今可不是吝嗇的時候,陳業毫不猶豫打出第二道劍符。又是一道劍光閃過,這次,劍光將佛像從中劈開,直接一分為二。
兩片金佛從半空墜落,肚子裡裝著的東西也隨之“嘩啦啦”地散落一地。
陳業小心翼翼地將第三張劍符緊緊捏在手中,時刻警惕著,生怕這邪佛是在佯裝敗退。
等了許久,確認佛像靈氣消散殆盡,再無恢復的可能,陳業這才齜牙咧嘴,一屁股跌坐在地。
這一戰連耳膜都震破了,當真慘烈。
不過,修行者體質異於常人,耳膜震破雖說痛苦,但也只是小傷,只需服藥療養,很快便能恢復。
陳業此刻卻無暇顧及傷痛,再三確認並無危險後,他縱身跳入那大坑之中。
耳膜震破事小,真正讓他心疼的是蘇純一贈與的劍符,如今三枚劍符只剩下最後一枚了。
剛才佛像被劈開時,有諸多東西散落,這一番折騰,到底是賺是虧,就看裡面究竟藏著什麼寶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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