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也不知道為何,明明人心不可逆,陳業不過一個十來歲的少年,在這場混亂中能做什麼?如今他被抓了去,大不了就是引發清河劍派與焚香門的矛盾,如此一來挑動正道內訌的計劃便更加穩妥了。但尊主心中還是惴惴不安,這份心靈感應,正如萬物之間的相生相剋。
這陳業,剋制的就是赤練蛇佛。
尊主思量再三,決定還是穩妥一些。
只見他身後赤練蛇虛影顯現,然後一閃而逝。
遠處正被押送的陳業突然感覺小腿一痛,低頭望去,卻沒看到任何不妥之處。
“怎麼回事?像是被咬了一口……”
陳業剛生出這個念頭,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便暈了過去。
陳業的第一反應是,魏長生對他下了毒手,沒想到他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動手,這裡面還有其他門派的弟子呢?
早知如此,還不如反抗。
但現在後悔已經晚了,陳業徹底陷入昏迷之中,一股黑氣從腳湧上,讓他臉色發青。
然而,最慌亂的並不是陳業,反倒是魏長生。
本來是準備以權謀私,耀武揚威一下,順便給陳業一點教訓,但自己還沒動手呢,陳業怎麼就倒下了?原本還覺得陳業在裝死,但一看他滿臉黑氣的模樣,魏長生就嚇傻了。
怎麼會被赤練蛇咬了,而且就在他被抓的時候?巡邏隊的其他人都望向魏長生,臉上全是懷疑的表情。
魏長生連忙解釋說:“不,這與我無關啊!”
眾人不語,只是看錶情就知道誰也不信。
大家都不是傻子,魏長生之前抓住福祿壽三人,一副就要嚴刑逼供的模樣,好不容易攀咬出陳業,又迫不及待出來抓人。
這要沒點私人恩怨,大家都不信的。
至於為何陳業突然就中了赤練蛇毒,那除了近在咫尺的魏長生還有誰能做得到。
一位雲麓仙宗的弟子對魏長生說:“魏師兄,你這麼做是有點過了。”
魏長生激動地說:“我不是,我真沒有!”
然而對方根本不信,雲麓仙宗的弟子抱拳道:“罷了,我們雲麓仙宗不想介入你們的私人恩怨,告辭了。”
三位雲麓仙宗的弟子直接騰飛,朝著自家駐地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去彙報焚香門公報私仇這事。
其他門派的弟子看了,也感覺不對,要是再跟焚香門的人待在一起,豈不是要被連累了。
不管真假,先抽身再說。
天心島、蜃樓派的弟子也相繼告辭,只剩下魏長生與幾個焚香門的弟子面面相覷。
魏長生還想跟自己的師兄弟抱怨一句,卻聽他們說:“魏師兄,你這確實是過分了。你要想整治這人,等回去慢慢收拾,有的是藉口,你這弄得多難看啊。”
“我……我真的……我冤死了!”
不管魏長生怎麼解釋,陳業半死不活的樣子就在這擺著,誰也不信他真無辜。
只覺得這人器量狹小,連這一小會都等不了就下毒手。
陳業卻不知道這些,他如今完全陷入沉睡之中,夢中如墮深淵,不管如何掙扎都毫無用處。
隨著不斷往下墜落,陳業也感覺自己正在快速衰老,思維遲鈍,渾身無力,肉身彷彿抽乾了水分,變成一塊老臘肉。
就在他感覺自己快要老死的時候,一條赤紅的大蛇出現在他的面前。
蛇信猩紅,舔食著陳業枯槁的面容。
大蛇以誘惑之聲問道:“天道不公,你才是受害之人,但還是被那人報復了,他藉著焚香門的勢力公報私仇,要致你於死地。
“怨恨麼?不甘麼?你想活下去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