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業問道:“諸位都明白了事情原委,我等散修雖然被赤練蛇咬傷,但真讓我們奮起反抗的,還是因為這種種不公待遇。赤練蛇之毒,反倒是讓我等在面對不公之時有了反抗之力。”
雲濤真人冷哼道:“照你這麼說,赤練魔宗反倒是做了好事?”
陳業斬釘截鐵地回答說:“不錯,若非如此,怎麼能知道焚香門藏汙納垢,養著這等喪心病狂之徒?若非如此,我等散修會有多少人被他害死?魔頭又如何,若是正道門派不能為我們伸冤,那我們即便成了魔頭,也是被焚香門逼的。”
“一派胡言!”
雲濤真人的怒火已經化為實質,周身靈氣凝成雲嵐,彷彿忍不住就要動手。
但王逸晨還沒出手,蜃樓派的紫煙真人便勸道:“雲濤兄,既然錯在焚香門弟子,我們也不能繼續以大欺小。”
雲濤真人望向紫煙真人,沒想到蜃樓派這時候會站在陳業這邊。
“五大門派同氣連枝,你蜃樓派難道就沒有半點過錯。此事皆因你蜃樓派而起,若非你們說有弟子在赤練魔宗潛伏,一切都在掌控,又豈會鬧得如此難看?”
紫煙真人一聽,頓時眯起了雙眼,冷笑道:“好一個移花接木,焚香門弟子不肖,還算到我們蜃樓派頭上了。今日若非這位小兄弟安撫了百海谷的散修,怕是我蜃樓派要擔上罵名了。雲濤兄,你若是要算的話,那我們便好好算一賬。”
“你想怎麼算?”
“我蜃樓派弟子查探魔頭行蹤不力,按照門規處置,已罰他面壁十年。他不過是被魔頭所騙,自身能力不足,這個懲罰,也算有所交代了。雲濤兄你說五大門派同氣連枝,我們的名聲也是連在一起的,那按照焚香門的門規,你們的弟子做出這等惡行,要如何處罰?”
雲濤真人咬牙道:“我自會稟明掌門,按照門規從嚴處置。”
“還需要稟告麼,五大門派的掌門都看著呢,何必拖延時間呢?”
……
陳業看著兩人掐起來,終於露出了笑容。
這便是他要的結果,五大門派不再鐵板一塊,那壓力便會從散修頭上移走,變成他們相互傾軋了。
一番激烈的爭論過後,事態的發展果如陳業所預料。五大門派終究還是做出了讓步,向百海谷的散修們鄭重致歉,並且承諾會給予相應的補償。
至於赤練魔宗之事,五大門派不會再讓年輕弟子處理,而是由他們這些老傢伙聯手,保證會將赤練魔宗的餘孽在短時間內全部清除。眾人也無需繼續被隔離,可以在百海谷中自由行動。
至於那魏長生,陳業直接放了還給焚香門,只不過魏長生謀害同門的記錄也塞到了雲濤真人的手上,想來不會再見到這位囂張跋扈的焚香門弟子了。
當見到這五位化神境修士躬身致歉時,常壽等散修一個個激動得熱淚盈眶,甚至有些人身子都在發抖。
千年以來,從未有過五大門派向一群散修低頭道歉的先例。
五大門派一直都是高高在上,散修見了門派弟子都要躬身行禮,但往往換來的只是無視。沒想到他們也有放下低頭認錯的一天。
眾人望向陳業,這一切都是他帶來的。
常壽忍不住走到陳業身旁,激動地說:“陳兄弟,從此往後,我常壽以你馬首是瞻,若有吩咐粉身碎骨在所不辭。”
身後眾人也齊聲響應:“粉身碎骨,在所不辭!”
陳業哈哈一笑,對眾人說:“既然大家這麼抬舉,我也不跟你們客氣,我正好有一件大事想請諸位相助。”
常壽連忙道:“陳兄弟你儘管吩咐。”
陳業客氣道:“吩咐不敢當,我只是想請諸位幫個忙,我在參照涅槃宗與慈心寺,為我們散修造一尊庇佑眾生的新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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