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以來,她一直在百海谷中四處巡查,斬殺赤練蛇最多的便是她,一個人頂了半支巡邏隊。世人這才明白,通玄境第一這個名號實至名歸。
但蘇純一終究是沒有得道成仙,今日終於有些支撐不住,便準備回來休息一番。
路過陳業的廂房時,只聽裡面陣陣鬼哭狼嚎之聲,還有濃郁的靈氣逸散,很顯然陳業還在修煉之中。
蘇純一隻好去尋王逸晨,詢問道:“師兄,他好像一直在閉關。”
王逸晨點頭讚許說:“不錯,你這位朋友除了偶爾停下來吃口飯之外,其餘所有時間都在修煉,我還真沒見過這麼勤奮的人。”
修行二字包羅永珍,但最無聊的便是打坐練氣。
許多人寧願練劍萬遍,也不願意枯坐一日。
但陳業已經廢寢忘食地修行了許多日,不見他有絲毫懈怠,這份專注實在難得。
王逸晨這才相信陳業所說的話,他確實是一心修行,別無他想。
不過這動靜是大了些,也不知道他究竟練的什麼秘術,這靈氣吞吐量大得驚人,絕非尋常的氣海修煉之法。
蘇純一略感遺憾,如今追查真兇遇到了麻煩,多日來未有進展,她還想向陳業請教一番。
王逸晨看出蘇純一的心思,便對她說:“要去便去,我估計他也差不多該停下來了。”
蘇純一疑惑道:“師兄何出此言?”
王逸晨解釋道:“他初來之時,臉上還有靈光殘留,說明他初入氣海不久,靈氣洗髓還未完成。尋常人慢慢修煉倒是無妨,這修為精進肯定追不上洗髓的進度。但他這修煉方式太古怪了,再這麼練下去,肉身都未曾蛻變,修為提高得太快怕是反受其害。”
兩人正聊著,突然聽到那隱約的鬼哭之聲停了下來。
蘇純一身形消散,已經飛了向廂房。
王逸晨搖了搖頭,這位師妹果然是長大了,只希望她別為情所傷。
陳業推開廂房的門,用力伸了個懶腰,身體各處關節啪啪作響。
正如王逸晨所言,他修煉到瓶頸了。
其實在昨天他便感覺體內氣海無法再擴大,諮詢墨慈之後也得到同樣的答案。
洗髓還未完成,這肉身無法容納更多的靈氣了,只是陳業好奇這靈氣滿溢的感覺,便又強行修煉了一天。
終於感覺身體不舒服了,他便停了下來。
沒想到,剛出門就看到蘇純一出現在面前,彷彿是早就在此等候。
“蘇姑娘,你還好麼?”陳業問道。
蘇純一雖然看著沒什麼不同,但眼神中滿是疲憊,看來這些日子忙得不可開交。
蘇純一搖頭道:“只是有些疲憊,我還支撐得住。只是,有事想要請教先生。”
陳業做了個請的手勢,邀請她到廂房中落座。
陳業給蘇純一倒了杯茶,問道:“赤練蛇之亂還沒解決?”
蘇純一點了點頭,將這些日子以來遭遇的麻煩都說了,然後便滿懷期待地看著陳業,似乎覺得陳業一定能想到辦法。
陳業仔細聽完,然後陷入了沉思。
這些魔頭這麼厲害,竟然還能躲過五大門派的搜查,這當真是出乎意料。
陳業突然問道:“莫姑娘這幾日有跟你說過卜算的結果麼?”
“倒是有提過,但她說這幾日卜算出來的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偶爾算到幾條赤練蛇的所在,準倒是準了,但真正的幕後黑手相關卻總是算錯。”
陳業皺起眉頭,對蘇純一說:“不對勁,莫姑娘有可曾有過獨自一人外出?”
蘇純一搖頭道:“她修為並不高,所以為了保證安全,一直留在焚香門駐地,從未冒險。先生,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
陳業語氣嚴肅地說:“我懷疑,莫姑娘已經被赤練蛇咬了,她已經被人操縱了心智。”
要知道莫隨心的卜算連合道境都躲不開,最多就是準不準的問題。
每日三卦,其一為真,這麼多日下來,哪怕是蒙也該蒙中了吧?一直都算不到,除非真運氣特別差,否則唯一的解釋就是,莫隨心早就被人控制了。
“可是,她一直在門派駐地。”
陳業的臉色更加難看,沉聲道:“如果我沒猜錯,那就是最壞的情況,焚香門被操控的不止莫姑娘一個,很可能已經完全淪陷。”
想到這裡,陳業右手快速變幻著姿勢。
他要親自算上一卦。
往日靈氣不足,難以支撐他進行卜算,但苦修多日之後,他體內的靈氣不知道翻了多少倍,應該足以支撐一次卜算。
不過他算的並非莫隨心,也並非整個焚香門,這種龐然大物卜算起來容易引起反噬。
卜算未來分外艱難,算如今也耗費力氣,只有算過去比較輕鬆。
因為往日已逝,不可更改。
陳業要算的是焚香門中究竟有沒有出現過赤練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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