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官的聲音沒有收斂,甚至用上某種神道之音,穿透力極強。
陳戟在陣中都聽得清楚,但聽著忍不住挑眉。
雖說希雲道長與老觀主都說過,神靈不過是有修為與德行的死人,可總覺得天上的神官應當與人間的那些不同。
可沒有想到真武帝君座下還有如此昏聵的神官。
念頭生出,希雲道長已經再度開口解釋。
“神官莫要惱怒,並非是我們怠慢帝君。”
“是我與這位真如道友路過此地,得知有鬼王與河神聯合要製造洪水,禍害沿途百姓,還有人魔佈置五濁大陣,實在是事情緊急,這才勞煩神官……”
“你這道人說話好生有意思,人間亂與我等有何干系?又不是我們讓人間亂的。”
神官不等希雲道長說完便冷冷打斷道。
“我也曾做過人,便還是是方才那句話,莫說是找鏢局護衛這類刀頭舔血的生意,單是有事僱個長工短工也需要拿出銀錢才能做事。”
“你們開壇請帝君來此蕩魔,卻連香火都不曾供奉,世間哪有這樣的道理。”
“這……確實是我等疏忽,只是眼下救人要緊,還請神官事急從權,救救這一村的百姓,否則陣中人魔不知何時就要行兇,到時候一陣百姓盡數死去,如何能見死不救?”
“絕無可能。”
神官聲音依舊傲慢。
“若是我們有本事見到困苦就要救助,那帝君與我們每日什麼事也無需做了。”
“何況你們空口白牙就要請帝君與吾等出手,豈非對那些送來供品的香客信徒不公平?”
神官說到這,嘆一口氣。
“不過看在你們有心為民的份上,這次的供品便不要你們太多,只需三牲祭祀,再送來百十炷香火便可。”
“這……”
希雲道長聲音還有幾分猶豫。
“神官可否再少一些?”
“怎麼?這些都不願意拿出來麼?”
神官聲音明顯不悅。
“你這道人也不知道有什麼手段,能夠受了請帝君蕩魔的符籙敕令,卻連這些香火祭品都捨不得?莫非是看不起我家帝君不成?”
“貧道自是不敢。”
希雲道長快速道。
“只是三牲好湊,香火難得,貧道觀中弟子甚少,並非擅長符籙科儀的大觀,一月能夠結餘的香火尚且不足十炷。”
“神官索要百炷香火,實在難以拿出。”
“索要?”
神官拔高了聲音。
“你這道人好生無禮,說這種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們帝君還要貪墨你這百炷香火才要做事不成?這是你們體諒帝君辛勞,主動請帝君收下的香火。”
“那若是我們現在拿不出香火,這妖鬼肆虐,又該如何?”
神官聲音漸冷。
“當真沒有?”
“沒有。”
“是真的沒有,還是不想有。”
希雲道長沉默了數息,才緩緩開口。
“先前是真的沒有,如今見了神官這副嘴臉,便是有,也不想有了。”
“呔!道人,你可知曉欺辱神官的下場?”
神官怒喝一聲,引動空中雷霆,發出綿延雷聲。
希雲道長聲音也同樣洪亮,不落下風。
“貧道修的符籙法是正統的術法,得了祖師受籙,便不是擅長開壇做法科儀的那些道士,應當也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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