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不好說。”
白姑娘搖搖頭,從幾人身上採集了頭髮和血樣,摸出幾枚藥丸塞入他們口中。
“好了,這便能讓他們不至於死了,旁的事情等今夜疫鬼過來看過再說。”
陳戟看著左右,不太確定。
“人在書院,邪祟也敢過來不成?”
“尋常的邪祟自然是來不了,可這疫鬼在他們身上留了影子,此刻他們算是疫鬼的倀鬼,應當是有辦法過來的。”
“那我先讓他們照舊。”
“也好。”
白姑娘點頭,陳戟便同鄭元二人說了情況。
知道里面的癆病人死不了,兩人放心不少。
可聽到陳戟要求他們夜晚儘量離遠些,免得沾染疫鬼氣息,又有幾分猶豫。
“陳道長一個人對付妖鬼,真的可以麼?”
“聽說妖鬼也怕血氣壯的漢子,我還是童子,不如與先生一同守夜。”
“咳咳……”
陳戟實在是有些沒有繃住。
又不好意思詢問這位守衛的年紀,便拱拱手。
“心意領了,一起守夜倒是真的不用,若是疫鬼真的作亂,你反倒影響我施展術法。”
說完望向火把,隨口吞吐,便讓火焰消失,變成火龍盤旋幾圈復變成火把。
守衛這才明白陳戟並非客套,而是真的不需要他。
於是拱拱手。
“那陳道長可還要什麼東西?兵刃、硃砂、黃紙、黑狗血這些都有,可要準備?”
“也不需要,備著反倒汙了書院這等清淨地方。”
“那我等知曉了。”
二人拱手再度離去,書院內又只剩陳戟與白姑娘。
白姑娘正在研究癆病鬼身上的情況。
陳戟不會這些,望氣術看去也沒有作用,索性坐在一旁檢視方才的才氣。
方才才氣入體沒有感覺。
現在仔細檢視也未發覺才氣在哪裡,只感覺才思確實比平時敏捷了許多。
可又不知道如何呼叫這股才氣。
陳戟有些後悔當初沒有問蘇先生儒修是如何修行的。
不過心思一動,發覺異聞錄竟然也有些許變化。
原本書皮看不出材質,也蒙著塵,現在仔細看起來卻好像乾淨了一些,比之前更新幾分。
“莫非才氣是讓異聞錄給吸走了?”
陳戟想著看向聖人像,想要找出點什麼聯絡。
自從得到這本異聞錄後,陳戟就想打探它的來歷,可一直沒有下落。
連狐都記不起是從哪個貢生家裡搬來的。
如今倒是終於有些動靜。
可此時看去,聖人像平平無奇,完全沒有顯露出異常,只有身周淡淡逸散出的才氣籠罩書院。
連陳戟也不禁懷疑其方才的那一抹翠光是不是錯覺。
可異聞錄上的變化又清晰提醒著他確實發生過什麼事情。
只能按捺下性子,等著日後再有變動再說。
正要問白姑娘在做什麼。
卻聽到一聲得意的呼聲。
“還是找到你了!”
陳戟扭頭看去,白姑娘一手捏著茅草做成的小人,另一隻手卻抓著個幾乎看不清的灰黑色身影。
忍不住湊上前細細打量。
發現這身影依稀辨別得出身形,尖嘴猴腮樣貌醜陋,還不時臥倒在地狀若癆病。
“這就是疫鬼麼?”
“不是。”
白姑娘搖搖頭。
“若是按他們所說,見到和衝撞的應當只是一個疫鬼的影子罷了。”
“疫鬼是瘟神的牽馬役,又叫瘟神馬伕,誕生的時間極早,在狐族的記載中,連天狐都與疫鬼打過交道。”
“若是真的疫鬼出現,莫說一個鐵金鎮,只怕整個河間府都要遍佈瘟疫。”
“這應當是有歹人不知從何處得到了疫鬼的影子,藉故行兇。”
“只是不知道是何人如此歹毒,等今晚見了疫鬼過來,便能知曉了。”
“那我還需準備什麼?”
陳戟心生忐忑,卻依舊穩住心神認真問道。
“到時便在我身旁護法便是。”
說著便用小人裝了疫鬼的影子碎片。
“好!”
陳戟點頭應下,又便拿出黃精幹與清水與白姑娘同食,之後閉眼修行,養精蓄銳。
再睜眼,已然聽見書院外的更聲。
“三更半夜,小心火燭!”
天上明月已然不是滿月,卻仍銀輝鋪地,照得書院內亮堂堂的。
而連廊內,幾個癆病鬼身旁卻是浮現出一道病懨懨的身影,赤目獠牙、身生膿瘡,看向兩人冒出森然鬼氣。
“你們也是來尋我的麼?”
昨晚上那章早上起來看覺得不是很好,刪了重寫,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