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路上又想到什麼,詢問白姑娘方才施展拘魂術的時候為什麼是念誦泰山娘娘急急如律令,他看的術法倒不是這樣。
“狐供奉泰山娘娘,所學術法皆是娘娘所傳,自然要誦唸娘娘名聲。不像人族都是說老君、天師、玄女。”
“還有這一說?”
陳戟點點頭,又好奇詢問旁的妖鬼會念誦什麼。
“那就看學的什麼道法了,大約也是這幾種,不過很多也用不來這種符咒和道學術法,大多仰仗天賦神通罷了。”
“如何說?”
“熊妖力大無窮、猿妖善於模仿、狼妖藏匿影蹤、虎妖威猛無雙……總之都是有各自的天賦神通,能掌握得好,倒也不啻於人間術法。”
白姑娘邊走邊說。
“下次群妖宴會,若是我們趕得及,你可去親自與群妖論法見識下。”
陳戟頷首。
“有機會自然要見識下的。”
接著又問起疫鬼的事情。
“能查出疫鬼是何人豢養嗎?”
“不容易。”
白姑娘搖搖頭。
“若是心血豢養還能根據聯絡查探,若是術法拘役遣使便不好說,除非主動召喚才行。”
“那找陰司可否?”
“或許可以。”
“那便是了,先請白姑娘再拘它一些時候,若是這邊監鎮沒有手段,我再報請陸判決斷。”
“可。”
白姑娘頷首間,兩人已至城西,草藥鋪近在眼前。
透著窗還能看到裡面亮著燈火。
上前叩門,孫阿姐與狐們都一同出來迎接,見到陳戟他們欣喜異常。
“陳先生和白姑娘可算是回來了!”
“我們在這裡可擔心了許久,那些癆病鬼如何了?”
“有孫阿姐送的香囊,自然沒事。”
孫阿姐臉色欣喜。
“倒是白姑娘抬舉了,定是你醫術精湛的緣故!”
說完又問起疫鬼來。
“也算是除了,倒是辛苦陳先生與疫鬼纏鬥了片刻,該是累了,應當早點休息。”
孫阿姐這才反應過來,連拍腦門叫自己昏頭忘了正事。
“兩位還沒吃飯吧?鍋裡燒著水,要不將就一碗素面?我在家中時也擅長做飯。”
“倒也不……咕……”
陳戟正要拒絕,可腹內卻實打實響起一聲餓鳴。
“那便來兩碗好了。”
白姑娘笑道。
“我這便去做,陳先生也不用如此客氣,順手的事情。”
孫阿姐還以為陳戟是餓了不好意思說,特意強調後笑著離開。
白姑娘才看向陳戟解釋道。
“尋常人施術後都要服食丹藥來調理身體,先生方才讓疫鬼抽走了生氣,又施展了術法,覺得肚餓很正常。”
“下次先生可吃片黃精,也能緩解身體睏乏。”
“記住了。”
白姑娘這才與白十九他們說起剛才發生的事情,告訴他們日後遇到這種情況應當如何處理。
白四聽著鬥法場面卻是興奮到不行,舉爪自薦。
“白姑娘下次若有機會,應當帶我同去,我引雷術可劈得鬼魂飛魄散。”
“好啊,改日看看你的引雷術修行情況,若是可以,下次帶你一起。”
其它幾狐多是若有所思。。
“若我修行嫁夢術,應當如何應對疫鬼?”
“招來咒這時還能用麼?”
“白姑娘,煉器的是不是隻能跑了呀?”
白姑娘又一一解答。
三隻狐聽著猛猛點頭,只覺得學到了新東西。
陳戟也沒有見過幾次白姑娘授課的場景。
現在聽著,莫名想到以前看紀錄片時的場景。
大狐教小狐生存,約莫如是啊。
又聊幾句,面已上桌。
果然如孫阿姐所說,她擅長庖廚之事。
清湯麵點綴著些許蔥花,雖是素面,卻也香氣撲鼻,惹人食指大動。
卻是與黃精不同的風味。
陳戟一碗素面下肚,安逸了許多,一身疲憊盡數卸下,睡意襲來。
於是也不想著修行,好好睡一覺再說。
再睜眼已是晨光明媚。
雖是人間鎮子,可也有五氣存在,陳戟便藉著晨光補上昨夜沒有來得及做的修行。
等到起身,身上五氣又增上幾分。
這才有狐前來敲門。
“陳先生,白姑娘有請。”
陳戟出門見到白十九候在門口,模樣乖巧,感慨這幻身符的效果確實不錯,竟然能持續一日。
等見到白姑娘,與她說起時卻聽到白姑娘輕笑。
“人間符籙除了少數幾種,哪有如此長效的?”
“那她們這是?”
“每日一張,只能瞞過那些普通人罷了,也幸好這鐵金鎮沒有城隍陰差,不然還要費力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