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人面前的是個五十歲左右的男子,一身黃衣,並不算高挑,面容瘦削,留著羊角胡,表情恬淡,猜不出他心中在想什麼。而明辰在打量這位知縣的同時,這位知縣也在打量著明辰。
氣宇軒昂,神采奕奕,如此年輕,卻是比之自家倒黴孩子要光輝萬分。
張伯興心下暗歎,旋即便是伸手虛扶道:“英雄出少年。”
“陳公子免禮。”
他引著明辰落座,親自為他倒上茶水,問道:“聽兩位口音不是本地人,不知陳公子是何處生人吶?”
不單老李摸不著明辰的底。
這位知縣,同樣也不知這突然冒出來的公子究竟是何方神聖,所以出言試探。
明辰並沒有順著對方的問題回答,只是說道:“在下要往京城去,不知張大人邀請我等,有何貴幹吶?”
“哈哈哈……老朽見陳公子氣宇不凡,絕非凡人。只想邀請二位來見上一面,是私事而非公事。”
明辰舉起茶杯來,笑著說道:“是嘛~小子也對張大人神交已久了。”
張伯興聞言一滯,輕輕搖了搖頭,眼中情緒莫名:“老朽不過是一普通地方官罷了。”
“張大人大才,普通地方官可治不出這樣的望陽縣城。”
“汙名加身,做不得兩袖清風問心無愧,陳公子謬讚了。”
可笑可嘆,百姓不懂他,親生兒子不懂他。
反而是這神秘的年輕人與他神交已久,看的通透。
明辰聳了聳肩:“兩袖清風還做什麼官啊?再說,世上可沒人能做到問心無愧。”
“哈哈哈~陳公子可願與老朽喝兩杯。”
茶水沒喝兩口,又被老頭兒甩到身後倒掉,他看著跟前的年輕人,平淡的臉上也露出笑容來。
“固所願也,不敢請爾。”
現在這些人,怎得就愛喝酒呢?明辰瞥了眼身側的凌玉,暗自腹誹道。
“老朽聽聞小兄弟有些好酒,可否拿來嚐嚐。”
明辰:……
好嘛,錯看你了,你個厚臉皮老頭。
還是個白嫖黨。
一邊的凌玉眼睛都看直了。
好你個老倌,搶我的酒喝。
“好酒……好酒啊……”
“老朽二十年沒喝過酒了。”
竹香四溢,張伯興搖晃著腦袋,感慨著說道。
他頓了頓,朝著明辰說道:“陳公子昨日可是與李府的公子生了衝突?”
好老頭兒,是想把這事兒扣在我頭上了?
明辰眯了眯眼睛,說道:“確有此事。怎得,張大人想在我們中間調停調停?”
張伯興趕忙擺手道:“不不不,陳公子不知道嗎?昨日城裡犯了大案,一群匪徒衝進了李府,李家103口人全部都被殺害。”
“哦?”
明辰笑著說道:“還有這事兒?好事兒啊!”
“這算什麼好事!”
張伯興一臉正色道:“人命關天!陳公子,老朽是這縣城的地方官,需庇護百姓,如今命案發生,也需要給百姓和朝廷一個交代。”
“如今全城搜尋剿匪,陳公子,敢問你是否有匪徒的線索呢?”
張伯興語聲落下。
明辰身邊的凌玉卻是心跳漏了一拍。
難道被發現了?
明辰只是笑眯眯地搖了搖頭:“張大人說笑了,小子昨夜睡得比死豬還死,哪知道什麼匪徒的下落。”
“不過,對於李家人,小子倒是有那麼一點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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