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明辰這裡,她首先是“凌玉”,然後,剛巧是侯不臣的弟子。這對她而言很重要。
“哈哈哈哈~”
呆姐姐似乎並沒有意識到她有多可愛。
分明是個正經人,果斷剛毅,有些男子氣。
而此刻卻是俏臉微紅,眸光帶水,鼻息吐著酒氣,似嗔似嬌。
反差實在太過於強烈了。
人遲早要被反差這個詞害死。
“哼~賢弟,你再調笑我,可就莫怪我把你剛出望陽縣時的事情給你抖露出來了~”
凌玉瞪了明辰一眼,道:“日後也讓大家知道知道,咱們明大人剛騎馬時的狼狽相~”
她並不懷疑明辰可以坐到一個很高的位置。
蒐羅了半天記憶,才想起這麼一個可以反擊的事情。
畢竟這弟弟精明的緊,想讓他吃癟可不容易。
“哎呀~這馬不行,太烈了,不聽話!”
“哎呀哎呀~定是才下雨,土地太泥濘了,走不好路~”
“兄長~你慢點,等等我!”
要不怎麼說殺星姐姐聰明呢,陰陽人也學得很快。
她放下酒杯來,朝著明辰擠眉弄眼,學著某人當初騎馬時說的話,找的各種各樣的藉口。
喝了酒,她似乎精神也亢奮了些,以往從來不會說的話,從來不會展現的形態,如今毫無顧忌地展現了出來。
興許也是跟人有關。
只有在明辰的面前,她才會展露出這樣的一面。
明辰:……
可算是讓你逮著了。
明辰現在也有些懷疑,是不是不能讓這人跟自己相處太久了。該學的沒學多少,不該學的全讓她學去了。
他其實對此並不在意,不過還是舉起手來告饒道:“錯了錯了~兄長饒我一命~”
“嘿~”
真開心吶~回來了,全都回來了。
分別兩月,似乎並沒有沖淡他們之間的感情,反而是愈發親近,愈發信任了。
無法言說的情緒在胸腔中湧流,凌玉只有在明辰面前時,才會有這樣的感覺。
她不知道這是什麼。
只覺明辰這一知己,比之馮大人、太子……那般朋友,重要太多太多。
“賢弟,你可是猜錯了~”
她垂了垂眸,看向明辰道:“太子殿下說,我過了會試,很快就可以去往北境,參與戰爭了。”
“是嘛~”
那確實是明辰猜錯了。
侯不臣這三個字的含金量還是很高的。
他笑了笑:“兄長有幾分把握?”
凌玉聞言一怔,酒醒了,笑容也收斂了幾分。
她朝著明辰搖了搖頭:“此處只有你我,愚兄不騙你,我其實一成把握都沒有。”
她本來就把握不高,看到前線情報之後,心就更涼了。
情況比她想象的要糟糕得多。
縱有萬千想法韜略,卻沒有足夠的舞臺來供她施展。
“但是賢弟,我不甘心啊~”
她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恍若烈火在眸中熊熊燃燒:“我這十幾年,盡是為此而學,我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乾元與那北烈仇寇低眉祈和?”
“那我還要再等多少年?”
“我就是在北境粉身碎骨,我也不願在這京城枯守窩囊的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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