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找到小桃,低聲吩咐了她幾句。
小桃拍拍胸口:“放心吧姑娘,我一定辦好。”
果不其然,沒多久,就有人來請她們了。
鄭老太太的鼎福居里有不少人,滿滿當當擠了一屋子。
盧氏端坐在一邊,秦氏正伏在鄭老太太腿上哭。
一瞧見傅湘語,秦氏就衝過來,二話不說就是一個耳光。要不是有她的丫鬟喜鵲扶著,傅湘語就栽到地上了。
“你舉辦的什麼詩會!給我們媛娘吃的什麼東西!”秦氏指著傅湘語破口大罵,“害的我們媛娘出了那麼大的事,你拿什麼賠!”
傅湘語捂著臉,也哭起來:“四夫人,不關我的事啊!詩會上的東西都是我親自檢查過的,斷沒有紕漏!”
“胡唚!沒有紕漏,我們媛娘怎麼會吃壞肚子?我看你就是存心的!黑心的小蹄子,害我們媛娘!”秦氏又去找鄭老太太哭,“老太太,我們媛娘可怎麼辦啊!”
傅湘語跪在鄭老太太跟前連連磕頭:“外祖母,我真的沒有害六姑娘!”
葉緋霜想,秦氏反應倒是不慢,一見鄭茜媛出事了,就立刻把罪責推到傅湘語身上,找個人為鄭茜媛負責。
總不能說她們本來準備算計葉緋霜,卻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紕漏,竟然自食惡果了?
葉緋霜抬眼,撞入秦氏淬了毒一樣兇狠的眸光中。
葉緋霜立刻跪下,紅著眼睛說:“母親別生我的氣,是我的錯,我沒有照顧好六妹妹。”
鄭茜靜被葉緋霜嚇了一大跳,彎腰扶她:“關你什麼事啊?這怎麼都怪不到你頭上,快起來。”
葉緋霜搖頭:“我當姐姐的沒有照顧好妹妹,就有錯。母親別瞪我,我知錯了。”
盧氏發話了:“四弟妹,我知道你擔心媛娘,但是你心裡再亂也不能遷怒無辜啊,這怎麼能怪五丫頭呢?”
秦氏滿肚子的恨說不出,葉緋霜無辜?她怎麼可能無辜!
她要是無辜,該吃下瀉藥的就是她,該丟人出醜的也是她,怎麼可能是媛娘!
這滿屋子,最不無辜的就是她!
偏偏不能說!秦氏幾乎要咬碎一口牙。
盧氏和鄭茜靜一起把葉緋霜扶了起來。
鄭茜靜替她打抱不平:“四嬸,整個詩會五妹妹都和我在一起,我身子不好,她忙著照顧我了。六妹妹吃了不乾淨的東西,你要去查伺候的下人還有舉辦詩會的人,查誰也查不到五妹妹頭上,又怎麼能怪她呢?”
秦氏有口難言,只一味地哭。
雖然不想承認,但鄭茜靜不得不說,其實心裡挺爽快的。
傅湘語和鄭茜媛沒一個好玩意,現在她們狗咬狗,她樂見其成。
見葉緋霜小臉煞白,鄭茜靜以為她是被嚇到了,拍了拍她的手:“別害怕,真不關你的事啊。”
葉緋霜想的卻是剛才鄭老太太落在自己身上的那個陰沉又狠毒的眼神。
她看著一手摟著傅湘語,一手抱著秦氏的鄭老太太,心裡咯噔一聲,暗道不好。
鄭老太太命人嚴查,今天在湖心島上伺候的下人全都要仔細盤問,一個都不能放過,非要弄明白好好的詩會怎麼就成了這副樣子。
沒多久,鄭老太太身邊的羅媽媽就帶了幾個人過來。
“老太太,問清楚了,六姑娘吃了不乾淨的東西,這賤奴給六姑娘的酒裡下了藥!”羅媽媽把一個小廝推到廳中。
那小廝連連磕頭求饒。
“說,到底是誰指使的你,竟然給六姑娘下那種要命的東西!”鄭老太太威嚴發問。
小廝指著葉緋霜:“是五姑娘!奴才是受了五姑娘的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