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宴回了一禮:“王爺請世子過去。”
“哦哦,行。”寧衡又轉向葉緋霜,“姑娘想好要什麼槍,就差人告訴我,我定給姑娘打一杆頂好的。”
“不勞世子費心。”陳宴說,“她若是喜歡,我會給。”
寧衡笑得清澈又單純:“你給你的,我給我的,不衝突,多多益善嘛。”
寧衡滿臉崇拜:“姑娘,我送你槍之後,你可以教我練槍嗎?”
這話讓葉緋霜有些驚訝:“應該有很多人想做世子的師傅,世子犯不著和我學。”
寧衡搖頭:“不行,他們的槍法太粗魯了,沒你的好看。”
他是個喜歡美好事物的人,不管幹什麼都要把“好看”排在第一位。
“姑娘,那天看你打那些人,我都看呆了,真的太好看了,你簡直就是仙女……”
“世子。”陳宴溫和地打斷了寧衡的話,輕輕拍了拍他背,“別讓王爺等急了。”
“那我先過去,等槍打好了,我們再說拜師的事。”寧衡依依不捨地出去了。
葉緋霜眨了眨眼,倒是覺得這是意外之喜。
她之前只想著和寧衡交個朋友,就能求他去護著清溪了。
要是能給堂堂璐王世子當師傅,這身份豈不是更好用了?
鄭茜靜也很有眼色地出去了,房間裡只剩下了葉緋霜和陳宴。
陳宴問:“好些了嗎?”
“好多了。”
其實不太好,因為她在夢裡又回到了悲慘的前世,把那些痛苦又經歷了一遍,搞得她身心俱疲,腦袋也漲漲的。
尤其夢裡的陳宴還是個混賬,竟然還和她爭論,還對自己做過的事死不承認!
葉緋霜晃了晃頭。陳宴上前一步,手掌撫上她的後腦。
葉緋霜激靈了一下,渾身僵住,眼睛裡滿是戒備。
陳宴的手掌扣著她的後腦,拇指在她的太陽穴上輕柔又力道適中地揉按起來。
他把她的緊繃和防備看在眼裡,卻更加往前,腿貼住床沿,幾乎和她捱到了一起。
葉緋霜的鼻尖蹭到他的衣袍,寸尺寸金的流雲錦絲滑如冰。
雪中春信的香氣縈繞在鼻端,將她包裹起來。
葉緋霜扣住他的手腕,想將他的手拿開:“可以了,陳公子。”
陳宴並沒有放手,反而手腕一用力,捏著她的後脖頸迫使她揚起頭來,自己則俯下身,兩人間的距離只剩寸餘,呼吸都交織在了一起。
“葉緋霜,你今天必須把話給我說清楚,明明白白給我個理由。”他盯著她,一字一頓,“我到底哪裡招惹過你,以至於你這般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