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每天盡職盡責,替葉緋霜監視張莊村一切動向,連誰家的羊生了崽都要稟報。
葉緋霜從小桃的轉述中挑出幾戶膽子大的人家,找時間上了門,問清了大管家做的惡事。
原來除了收他們的地,這大管家還欺男霸女,簡直就是一方惡霸。
一名村婦哭道:“他們還擄走了我的女兒,逼她去做那種事!可憐我的女兒才七歲!就被他們活活折磨死了。”
“他們?除了大管家還有誰?”葉緋霜追問。
村婦蒼老的眼中佈滿血絲,恨聲道:“知府公子。大管家擄走的很多孩子,就是給那知府公子玩的!”
“我知道了。”葉緋霜說,“你放心,我定讓他們還你女兒一個公道。”
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稚嫩,葉緋霜特意裝扮得成熟了一些,看起來像是十五六的小郎君了。
村婦給她跪下,哭道:“要是能讓我女兒瞑目,我死了也願意!”
安全起見,葉緋霜沒有再偷偷出別院見村民,她知道那名大管家肯定暗中盯著她。
大管家白白胖胖,在面對鄭茜靜和葉緋霜的時候笑容滿面、畢恭畢敬,看著還挺慈眉善目。
誰能想到他背地裡做的都是草菅人命的勾當?
梁媽媽每天都來教葉緋霜規矩禮儀,本以為這鄉下長大的五姑娘會很難教,誰知她悟性極高,學得特別快,倒是給梁媽媽省了不少事。
拜前世所賜,前世的葉緋霜為了讓自己看起來像個大家閨秀,禮儀規矩下了可多功夫。
鄭茜靜每天和葉緋霜、盧季同在一處玩,和她學打彈弓,打下來的麻雀葉緋霜就直接烤了,香的厲害。
天氣好了,三人去庇陽山玩。這是鄭茜靜第一次騎馬,葉緋霜給她穩穩當當地牽著,鄭茜靜起初有點害怕,後來便覺得只剩新奇快樂了。
盧季同和葉緋霜下了河裡摸魚,盧季同使壞給葉緋霜潑水,葉緋霜睚眥必報地還回去,兩人在河裡打水仗,都成了落湯雞,鄭茜靜坐在岸上笑得不行。
摸上來的魚就地烤了,鄭茜靜吃得滿手是油,不住讚道:“五妹妹,你烤東西真的太好吃了。”
樹上結了果子,葉緋霜和盧季同利落地爬上去摘,鄭茜靜就在下邊把掉下來的撿起來。回去後放進井裡,第二天吃,又涼又甜。
大管家給秦氏傳的信裡詳細寫了葉緋霜的動態,還叫苦說有鄭二姑娘和盧四公子在,實在磋磨不了葉緋霜,只能看著她吃喝玩樂。
秦氏的回信將他罵了個狗血淋頭。
鄭茜靜這段時間已經學會騎馬了,雖然騎不快,但已經不用人牽著了。
三人起了個大早,上山看日出。黃澄澄的太陽從山頭跳出來的那一刻,整個世界都亮了。鄭茜靜滿眼霞光,深吸一口氣,只覺胸腔舒朗,說不出的豪邁暢意。
盧季同帶了畫具,非得讓葉緋霜畫一幅日出圖。
前世的陳宴還真畫過日出,葉緋霜按照記憶照貓畫虎,雖然只得三分相似,已經相當不錯了。
“有靈氣。”盧季同說,“五姑娘,我收你為徒吧。你跟我學畫,我保你成為當世大家,流芳百世。”
葉緋霜心說她有個屁的靈氣。那是陳宴的靈氣,可不是她的。
“你和陳宴這是一個毛病?喜歡給人當師父?”
盧季同躺在地上,叼了根草,懶懶散散地說:“要麼說我和陳三能玩到一塊兒去呢?霜兒表妹,叫聲師父聽聽。”
這些日子混得熟了,盧季同便開始以表哥自居,動不動就讓葉緋霜叫。
葉緋霜想著他是三房盧氏的侄子,自己是四房的女兒,這是什麼一表八千里的關係,不叫。
收不到可心的徒弟,盧季同頗為遺憾。
三人在山上呆了一上午,臨近晌午的時候才回別院。
在山腳,遇到一群扛著鋤頭鐵鍬的村民。
村民中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他們是鄭府的人!”
就像水濺進了油鍋裡,一群村民頓時沸騰了。憤怒和憎恨爬上每一張臉,他們大喊著“姓鄭的還我兄弟的命來”,舉起手中的東西就朝他們砍了過來。
葉緋霜神色一凜。他們出門時都會換上普通的衣服,還會矇住臉,絕對不會暴露身份。
這群人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