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宴遠遠地聽見了廝殺聲。
盧季同也收起了一貫的嬉皮笑臉,擰起眉頭,桃花眼裡滿是凝重:“不好,璐王父子遇襲了!”
陳宴立刻派隨從回去叫人,自己則帶著一隊侍從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趕去。
他的侍從都是從陳氏暗衛中挑出來的,經由他一手調教,以一敵十不在話下。
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血腥氣,官道上屍體橫陳。
錦風下馬一看,有的很明顯是王府護衛,其它的無法辨認身份。
“去找王爺和世子的蹤跡!”陳宴冷聲吩咐。
一眾護衛齊聲應是,向四面八方散開。
片刻便有人回來稟報:“公子,前方官道被滾石堵住了。”
陳宴即刻打馬:“那邊,走!”
他轉向一條小路,行出一段,看見了更多的屍體。
陳宴曾練習百步穿楊,練出一雙好目力,漆黑的夜色對他的影響並不大。
瞧見一名王府護衛還有餘氣,他即刻下馬過去,說:“我是潁川陳氏陳宴,你家王爺和世子呢?”
王府護衛口鼻中不斷溢位鮮血,已是出氣多進氣少了,他認出了這位大名鼎鼎的陳三郎,眼中流露出等到救援的慰藉。
艱難地朝著密林的方向指了指,就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
這群人不同於秦氏找的那些半吊子,是真正的高手。
好在葉緋霜一開始出其不意射殺了幾個,剩下的這幾個她還能應付。
她從小就跟著養父上山,對山林無比熟悉。而且前陣子經常來山上玩,她對這裡的地形已經不陌生了。
她一邊應付著敵人,一邊帶著璐王父子以樹木為掩護躲藏。
她身姿靈巧,出招刁鑽,讓對方捉摸不透,即便他們人多勢眾,竟也在葉緋霜這裡佔不到什麼便宜。
但葉緋霜其實也沒好到哪裡去。
雖然她每天練習從不懈怠,但這具身體畢竟只有十歲。哪怕她身量再高,再不像十歲,也在力量上有天然的弱勢。在這樣高強度的纏鬥下,她的四肢已經開始發酸了。
葉緋霜帶著璐王父子往東邊跑,出聲叮囑他們:“王爺,世子,你們跟緊我,彎腰,多往樹後邊躲。”
寧衡震驚無比:“你是女的?”
他以為她是個年輕的小郎君。
“世子千萬小心腳下,仔細看著點。”葉緋霜沒理會他的疑問,飛快地說,“密林裡有很多獵戶挖的陷阱,你千萬別掉進去。”
前世,寧衡就是掉進了陷阱裡,被裡邊放著的竹刺扎穿了腿骨,此後不良於行。
寧衡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我知道了。”
葉緋霜計算著時間,再撐一會兒,銅寶就能帶著府衙官兵到了。
可誰知,支撐了很久,已經過了她預留的時間,她連一絲援兵的氣息都沒有嗅到。
她今天下午就派了銅寶回滎陽城,並且和鄭茜靜借來了成國公府令牌給銅寶,讓他對滎陽知府說派些官兵來張莊村,保護成國公府的鄭二姑娘。
難道滎陽知府不願意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