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緋霜毫不客氣地接過:“成交。”
她以後要做的事情很多,正是缺銀子的時候。
葉緋霜把要犯……金主推到了床上。
她放下床帳,擋得嚴嚴實實:“躺好。”
轉身立刻去開門。
誰知門外的人已經等不及了,一腳直接把房門給踹開了。
葉緋霜張臂攔住了這群想往內闖的官兵。
官兵們掃了一眼房間,最後把目光落到了那圍得嚴嚴實實的床帳上。
為首的官兵拔出刀:“讓開!”
葉緋霜飛快打量了一遍這些官兵,目光落在了他們的腰牌上,心裡有了計較。
“我是滎陽鄭氏的五姑娘。”她說。
那官兵凶神惡煞:“老子管你是誰!滾開,老子要搜查!”
“我和潁川陳氏的陳宴公子有婚約,他是我的未婚夫君。”
果然,這話一出,官兵臉色變了。
他們現在在澠州地界。
前世陳宴說過,澠州歷代知州,都是靠陳家舉薦上去的。
換言之,澠州是陳氏的地盤。
果然,那官兵的聲音一下子就緩和了:“鄭姑娘,我們是履行職務……”
葉緋霜不高興了:“這房間就這麼大點,一眼就能看明白。你們還要進去搜,搜哪兒?搜我的床?難道你們以為我把逃犯藏在床上嗎?把我想成什麼人了!”
她越說越氣,直接讓開身子:“好啊,你搜,我讓你們搜個明白!回去我一定告訴阿宴哥哥,好讓他知道你們澠州的官兵有多盡責!”
官兵連忙收了刀:“不是不是,鄭姑娘,我們不是那個意思。”
葉緋霜拉著臉,一副氣壞了的樣子。
“不搜了,不搜了,是我們糊塗!”官兵也知道他們這些世家大族的小姑娘規矩多講究也多,忙說,“鄭姑娘,小的們冒犯了,這就退出去。”
他們不是怕葉緋霜,是怕她口中的陳家公子。
那位公子要是為了哄將來的小娘子,來找他們上官算賬,那他們幾個飯碗都不保!
幾個官兵立刻退了出去,還輕輕關上了房門。
這是這一層的最後一個房間,幾個官兵準備上樓去搜。
轉角處和一群人擦肩而過。
為首的官兵多看了幾眼。見有一個年輕公子正在憑欄遠眺,官兵很好奇對方這黑燈瞎火地看啥呢,今晚又沒有月亮。
等官兵走了,年輕公子身邊一個隨從問:“公子,要不要屬下把那位鄭五姑娘叫出來?”
如果葉緋霜看見這些人,她一眼就能認出這個年輕公子,正是陳宴。
她上一世沒上這條船,當然不知道陳宴也在這條船上。
陳宴長指輕輕敲著船舷,搖頭:“不必。”
隨從不滿:“那鄭五姑娘鄉下長大的,根本配不上公子!而且公子剛才也聽到了,她還拿著公子的名號作威作福!好生威風!要屬下看,這門婚就該趁早退了!”
陳宴笑了一下:“她為什麼拿的是我的名號,不是鄭家的名號呢?”
隨從一噎。
“或許她知道,澠州和陳家的關係。”陳宴眯眼看著遠方的江霧,喃喃自問,“有趣,她是怎麼知道的呢?”
陳宴轉過身來,看著葉緋霜的房間,像是想隔著牆板,看到房間裡邊的人。
片刻,他對屬下說:“你派人傳話給母親,和鄭家退婚的事,先擱置。”
“這門婚,我暫時不想退了。”
另一邊,葉緋霜輕手輕腳地貼著門,仔細聽了一會兒,確定那群官兵是真的走了。
她這才走回床邊。
那位金主側躺在床上,已經睡著了。
葉緋霜:“……”
心真大,就不怕她把他給賣了嗎?
……不對,她仔細看了看。
這人面色蒼白,眉頭微蹙,薄汗浮了一層。
不是睡著了,是昏迷了。
……貴人就是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