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薩,我感覺這一世的金蟬不太對勁。”
一位又佛又欲的白衣婦人,和兩個長相磕磣的男人,在山間禪院中對坐品茗。
“哪裡不對?”
“他的性情與前九世相比變化頗大,不但燥如烈火,而且十分殘暴,一怒便要傷人,一碰見路上有狗就想打死吃肉。”
“是啊,聽金山寺的法明說,他還痴迷起了武學,每日聞雞起武,從早練到晚。”
“武學?他受精箍封印,神不能御氣,如何修練?”
“他練的不是內家武學,只是逆行倒施的蠻力,屬於人間最不入流的那種功夫。聽說他總是自我約束,如果一口氣做不了五百次伏地挺身,就要全力擊樁三千下,擊不了三千下,又要跑一百里。”
“……”白衣美婦沉默片刻,問:“那他體內的精箍兒可有異狀?”
“並無異狀。上月我到南儋部洲辦差,正好化作香客入寺檢視玄慈,以佛祖秘傳之法檢驗過封印。”
“只要封印完好,九轉不死壽果就在。金蟬轉世,雖然神識未改,但體魄卻是受之父母。他現在記憶全無,與凡人無異,受七情六慾影響,一迷為心,性格有變也在情理之中。”
“唉,我就是覺得以他這一世的性情,實在不適合走西行之路。我們不能直接將他送往西天嗎?”
“不可。
“道門已經洞悉那件隱秘,現在謠言漫天,無數雙眼睛都在關注他,他必須自行前往西天。
“時間緊迫,要他奉唐王旨意西行方為上策,你們儘快安排他與殷家相認吧。
“在南儋部洲行事千萬謹慎,切莫擾亂人間。”
二男聞言,皆合掌稱是。
……
金山寺,後山。
一個少年光著頭頂與上身,雙手撐地,一下一下地做著倒立撐。
暮春的陽光穿透枝葉,將一身雪白肌肉照的美輪美奐,為圓潤的光頭蒙上了神性光輝。
“三百二,三百二十一,三百…二十…二!”
數數聲低沉且性感,肌肉越發鼓脹,尤其是參與發力的那幾塊,幾欲炸裂,爆發感十足。
不遠處的林蔭下,有一老僧不知何時來的,看著鍛鍊的和尚,無語凝噎。
他真不知道這位大有來頭的弟子,腦子裡到底裝了什麼?修行之法,素以練氣養神為根本。
哪怕是凡間的武者,也繞不開“煉精化氣,煉氣化神”八字,修的都是內功。
而這廝每天在這練死勁,練死肌肉,徒耗腎精,勞力傷神,真不知道有什麼用,起到一個造型上的作用嗎?萬一把身體練廢了,練成早衰,那老僧真怕自己無法跟西方的上師交差。
“三百……五~嗚嗚嗚啊!”
年輕和尚咬牙切齒髮出一聲怪叫,顫抖地撐直手臂,練完了最後一下。
“草!爽!”
伏地蓄力後,他一個烏龍絞柱蹦了起來,一邊放聲狂吼,一邊瘋狂揮拳,再接七七四十九個直體後空翻,又到一顆樹前踢起了樁。
“……”老僧額角冒出幾道黑線,心想這廝指定是有那陽亢之症啊,只是沒檢查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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