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廳堂中,縷縷沉香瀰漫開來。
六曲仕女屏風將空間分隔成了前後兩塊,有一位貴夫人正坐在屏風後喝茶,聽著面前的年輕女子彙報賬本。
貴夫人雖然穿著裙裝,但坐姿板正,腰桿筆挺,緊抿的雙唇透著堅韌之感,臉上一長一短兩道劍痕,更凸顯出了殺伐之氣。
等年輕女子講完,貴夫人沉吟道:“司琴,這裡今年的營收比去年降了不少啊?”
叫司琴的女子面露愁容,恭聲道:
“殿下,花魁畢竟是獨一無二的,即使換人補上,也無法完美替代。
“而且,旁邊的青樓又有新花魁聲名鵲起,好些有錢的貴客都跑那邊送錢去了,此消彼長,故而~“奴婢經營不善,願受責罰。”
貴夫人淡淡道:
“罷了,我們接手這裡才不到兩年,也怪不得你。
“一間青樓每年能斂財千金,比投入那麼多時間建設的瓷窯、紙坊還要賺錢,已經出乎本宮意料了。
“只是今年天災頻發,那些世家又一毛難拔,我還想著多支些錢交於長孫皇后呼叫呢。”
司琴道:“奴婢一定盡心經營。這長安城裡的達官貴人眼光雖然挑剔,但只要碰上喜歡的女子,可是相當捨得砸錢,若是雙方爭風吃醋鬥起氣來,奴婢在旁邊看著都感覺心驚。”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
貴夫人嘆道:“青樓對於李家來說,其實還真是門好生意。以後我會常過來看看,這平康坊的油水,不能全被那些世家佔完了。”
就在這時,忽聽門外有人通報,說是老鴇有要事想見東家。
司琴請示後,喊老鴇進來,繞過屏風走到了堂前,很快便聽說了頂級美男上門求職之事。
老鴇形容玄慈的美貌時,比龜奴更加誇張,最後補充道:
“不過,他說自己不籤賣身契,只掛牌合作。而且還有三七分賬,他七,我們三。所以,我來請示東家。”
司琴本就一臉懷疑,聽見最後這句話,頓時氣笑了,不悅道:
“這廝是在口出什麼狂言?你自己覺得這行嗎,還需要來問我?”
“這……我覺得可以談談~”
老鴇謹慎地說:
“東家,你只要看他一眼就知道了,什麼傾國傾城、閉月羞花之類的詞兒,安在他身上,都是高攀了。
“若能把他招攬進咱們問月樓,以後整個長安的貴夫人和小姐們,必將趨之若鶩!”
啊這?
司琴沉默了,看著平時挺能幹的“樓面經理”,感覺她也不像喝了假酒,心中頓時生出了好奇。
“呵,莫非來人竟是一隻魅魔不成?我倒真想見識一下,你喊過來吧。”
老鴇應聲而去。
司琴又繞回屏風後,表情秒變恭敬,說:“殿下,這老鴇見多識廣,能讓她作出這等評價,想必那人容貌必不會差。要不奴婢將帷帽取來,撤走屏風,您來看看這傾城之姿是否屬實?”
黑裙婦人面露不屑:
“畫虎畫皮難畫骨,男子最重陽剛之氣。一個男伎,就算模樣再俊美,又能有幾分吸引力呢?生意怎麼做,你自己定奪吧。”
司琴點頭稱是。
聽到老鴇把人領進來了,她不急不慢,又面帶冷傲走了出來。
可當她繞過屏風,驚鴻一瞥,看見站在堂屋中央的禿頭男子,頓時……也痴了。
震撼無法說,驚覺心一縮!直到老鴇出聲提醒,她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走到一張太師椅上坐下,努力做好表情管理,問道:“你叫什麼?”
“阿瑟。剛才我提的條件她告訴你了吧,行不行?”
低沉且性感的嗓音,再次讓司琴心中一蕩。
不過,她沒忘記自己是老闆,而且在談判,於是皺眉道:“小子,你很狂啊,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還想跟我們七三分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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