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後的清晨,寒風依舊凜冽,但空氣中已隱隱透出一絲春的氣息。
殷開山看著枕邊風韻猶存的臉,心血一來潮,親了上去。
這兩年他雖已逐漸脫離朝堂,但仍保持著早睡早起的生物鐘,這才六點不到,他把二夫人都吵醒了。
一番努力後,老頭長嘆一聲,摸來床頭櫃上的煙,點上一根,幽幽抽了起來。
二夫人出言安慰了幾句,喚來丫鬟更衣,與他一同走到了院中。
“老爺,昨晚出事了。”
管家福伯見他起床,第一時間就跑來彙報了。
殷開山見他急衝衝的,表情還那麼怪異,立刻皺眉道:“怎麼了?”
“玄慈法師,昨夜在平康坊的問月閣裡,當著一眾文人雅士與達官貴人的面,宣佈還俗了!”
啊這?
老頭老太懵了。
“玄慈不是被洪福寺的僧人召回寺裡了嗎?怎麼會跑去平康坊?”
殷開山一臉懷疑道:
“這是從哪聽來的謠言?
“我外孫乃得道高僧,一心向佛,四大皆空,以普度眾生為己任,怎麼會宣佈還俗呢?”
福伯回道:
“昨夜暫停宵禁,整個坊間都傳開了。
“原來玄慈法師竟然就是挑釁長安文人比鬥詩詞歌賦的大唐男魁,阿瑟。
“這是他當眾摘下璞頭和義發,親口承認的,有不少曾在府中見過他的官員就在現場。”
啊這?
玄慈……是那個男伎?
資訊量太大,殷開山難以消化,剛剛起床的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還在做夢。
旁邊的二夫人很快說道:
“老爺,我說什麼來著?我早就看出那廝是個淫僧!
“難怪能弄來那麼多錢,原來竟是靠出賣色相所得。
“還得道高僧呢,殺生、邪淫、飲酒、貪財……這佛門八戒都被他破完了。
“對了,他上回肯定打了誑語,陳光蕊就是被這個不孝子自己打傷的。
“他的醜事現在人盡皆知,我們殷家的門風都被他敗壞了,以後怕是要被天下人恥笑呀……”
聽著夫人密不透風的抱怨聲,殷開山的面色由紅轉白,再由白轉青,最後都發黑了。
“那個小畜牲!真能幹出這種無恥的荒唐事?”
他身為堂堂國公,而且好不容易才光復了陳郡殷氏家族在南朝時期的榮耀,對名譽自然十分看重。
二夫人絮叨一陣後,又問福伯:“你說說,現在外人都是怎麼評價那個畜生的?!”
一直插不上話的福伯立刻回道:
“呃……現在長安人授予了他詩仙、樂聖、武尊、美神四大美譽,對他讚不絕口,佩服至極。”
啊這!?老夫老妻再次懵逼。
尤其是二夫人,把一句差點脫口而出的“聽聽,聽聽”生生嚥了回去,差點沒噎死。
福伯見狀,立刻補充道:
“老爺夫人有所不知啊,玄慈法…少爺挑釁長安文人並非不自量力。
“據說,他昨夜‘斗酒詩百篇,篇篇震文壇,繡舌一繞,驚豔整個大唐’
“另外,他還獨創了一種叫hip-hop(嘻哈)的曲風和叫rap(說唱)的歌唱技術,令人聞之神魂顛倒,爭相模仿探討。
“還有,在場的很多武人一致認為,他的武功竟然也達到了宗師之境。
“如此文武雙全,驚才豔豔,令文人雅士無不折服,世家公子爭相交好,達官貴人主動結識。
“昨晚至少有數千人聚在問月閣的樓裡樓外,喝得醉生夢死,直至天明。”
聽了這話,老夫老妻雙雙石化。
“那個小畜生……竟然還懂詩詞?”二夫人懷疑人生。
“我那好外孫……還有這種本事?”殷開山喃喃自語。
短短几分鐘內,老頭的心情就像坐了大擺錘一樣跌宕起伏,實在是太刺激了,高血壓差點發作。
點上一根菸深吸幾口,他心裡立刻又想到了玄慈提到過的煉鹽之法。
照他所說,目前大唐的鹽不是來自海里,就是來自湖裡井裡,生產速度實在太慢,而且毫無純度可言。
而他的獨門煉鹽之法,可以直接將有毒的礦鹽提煉為可食用的細鹽,不但純度高億倍,產量也會爆炸性增長。
未來,整個大唐至少80%以上的鹽,都會是礦鹽,而非湖海之鹽。
如果是真的,那殷開山只要把這事秘奏聖人,讓殷家負責操辦此事,到時得到的好處簡直不可估量。
雖然玄慈答應的樣品還沒拿給他看,但他現在幾乎100%相信外孫能夠辦到了。“淫僧就淫僧吧,怎麼說也是我殷開山的外孫,我看以後誰敢亂嚼舌根!”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