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林心中忽然警鈴大作,他尋求快意,以望念頭通達。
牛魔王交易不成,難道就會安於現狀,不想著採取些什麼其他手段?
丁林想起來,他來到翠雲山的時候,剛巧是牛魔王離開的那一幕。
頭頂,又一朵白雲飄來,將那一隙陽光遮住。
垂落陰霾。
念頭在腦中只一閃。
便再也擱置不下。
不好!
丁林驟然驚覺,從雲霧中顯身,他一手提著鐵扇公主,一手拉著玉面公主,駕起遁光便朝碧波潭撲去。
遁光煊赫,一縷太乙的氣勢不經意發散,所過之處,不論哪一座山頭,群妖盡皆俯首,戰戰兢兢。
……
碧波潭。
丁林離去後,青衣低頭看著一身紅裳,不同於上次,這回她是真的成了天庭的官了,有一些不適,她揮手又換回慣常的青袍,內視,然後閉目,內景洞天中,六道法則橫亙。
這是力量之源,也是禁錮。
內景中金丹旁多出了一點玉光,這是神印在洞天中的具象。
忽然,這抹玉光輕輕一閃,像是在示警。
示警?
可是明明沒有任何感應啊?
無知無覺,這才是真正的危險
青衣豁然睜眼,想也不想,就將六道法則祭出,身上的妖氣也在一瞬間催到了極致,面對未知,她從來都不缺乏決斷,而就在青衣做出這反抗動作的同時,感知終於做出了反應,先是心血來潮的悸動,隨後瘋狂的示警。
“轟隆!”
一聲爆響,水晶宮動盪。青衣勉強回過頭,便看見一個猢猻模樣的妖怪,極為陌生,這猢猻似乎也有些吃驚,眸中閃過懊惱,隨後如山似海般的磅礴妖氣壓下,是不能抵擋的力量,青衣繞在周身的六道法則一下崩散,肉身纏繞的妖氣被輕易拘束住,她的反抗只維持了一瞬,便宣告破滅。
該死!
牛魔王心頭懊惱,他原是想悄無聲息的就擄走青衣,卻不想後者居然察覺了,而有了那一瞬間反抗的動靜,隱密便也就變成了公開,牛魔王猜想,恐怕丁林馬上就會被引來了,但他雖然驚訝卻並不如何慌亂,不過是之前的預想中,最壞的情況發生了,而既然仍在預料中,便還沒到真正不可收拾的地步。
刷!
似萬川歸海,這一片的潭水被一下排空,牛魔王收掌成爪,將青衣拿至身前,縱起遁光便朝外掠去,然而,一直等到他破了禁制,衝出水面,丁林都沒有現身。
“哈!”
牛魔王笑了。
他一下明白過來,丁林竟不在潭中。
虛驚一場。
走!
牛魔王架起遁光,隨意選了一個方向就要離開。
就在這時,他忽然感到從翠雲山的方向,一股太乙境的氣息正洶洶而來。
毫不掩飾。
或者說,就是為了讓他感應到。
牛魔王像是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他面上顯出驚疑,將要縱起的遁光一滯。
對太乙而言,千萬裡只在須臾,牛魔王只是略一猶豫,丁林便掠了過來,然後丁林便看到了他最不願看見的一幕,碧波潭上,一個猢猻模樣的妖怪,正手提著青衣看過來,哪裡有什麼猢猻,丁林無比的肯定,那就是牛魔王,一瞬間,他眸中殺機大炙。
牛魔王同樣憤怒,丁林一手牽著玉面公主,一手提著鐵扇公主,他身上雖有云霧略微遮掩,但到了這一步,就像丁林輕易認出他一樣,他自然也一眼認出丁林。
丁林身還未至,便將一道法力遙遙打了過來,法力迫開水面,壓在碧波潭上,牛魔王雙腳虛立,勁風吹的他毛髮倒豎,他揮掌還以顏色,兩道妖氣相互消融,隨後各自消散。
這一擊只是試探。
“牛魔王,放了覆海!”丁林沉聲道,直接挑破。
牛魔王不再隱藏,他身子直起,剎那間氣勢變了,似乎承接天地,周生的毛髮一寸寸的收斂,重新顯出本相,雙角遙遙指天,說不出的睥睨霸氣。
“赤鱗,放了我妻妾!”牛魔王也道。
丁林周身的雲霧被吹散,也顯出了本來面目。
雙方各有顧忌,暫未出手,至於各自偷家的原因,這時自然不用再尋溯,早已經無關緊要,只是因為各自有人質在手,到了這一步已經將麵皮扯落,只等時機一到,便要大打出手。
丁林和牛魔王誰也沒有鬆手。
牛魔王冷笑,單手一抬將青衣舉起:“你信不信,我這就將她殺了?”到了這一步,再回想丁林之前的蛛絲馬跡,丁林那寥寥數語的古怪回答,已經夠牛魔王懷疑他和青衣的關係。
丁林眼神冰冷,默默提了提鐵扇公主。
雙方眼神在空中交匯,各不相讓。
“你我各自放掉人質,如何?”牛魔王道。
“可以,只是我手中有兩個,你要換哪一個?”丁林道。
“什麼哪一個,要換自然是一起換。”牛魔王道,他眼神閃爍,他此時只能確定青衣和丁林關係匪淺,但究竟到了哪一步卻不能確定,而丁林手中,卻真正掌握著他的妻子,心中略有些後悔,早知道該將萬聖公主一併擄走的,以那孩子威脅才是真正的無往不利,但此時丁林已經回來,自然是不可能再有機會了。
“如此,我豈不是要吃大虧。”丁林道。
“你如此倉促趕回,不惜暴露氣息也要拖住我,我不信你和覆海的關係真就如此乾淨,信不信我先一步殺掉他。”牛魔王兇相畢露。
“我不否認覆海在我這有些地位,你不妨試試,你殺了他,我再殺了你的妻,或者,你的妾,我的手中總還能剩下一個。”丁林不為所動,這時候誰先鬆口,誰便落入下風。
牛魔王眼神冰冷,他將覆海舉起,一寸寸收緊禁錮,丁林也掐住鐵扇公主的脖頸,慢慢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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