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熱鬧,唐皓見時間也差不多了,便和羅克敵一路往【雲器閣】行去。
半路上,他想到一個問題:‘我需不需要換身衣服?畢竟感覺這賞寶會貌似還挺高階的,穿著雜役弟子的制式道袍過去,會不會不太合適?’
可要是換成特效裝扮的話,他在羅克敵這兒可就露餡了,雖然只是逗弄了這位師兄一下,但被對方知道,也是挺尷尬的,必然會社死當場。
但其他的,他儲物袋裡也沒有,難道去現買一件?轉念一想,去球,咱就是去湊個熱鬧,純純的小透明,搞這些作甚。
他以前上學的時候,走在去教學樓的路上,就老覺得樓上的人會關注他,後來長大了才明白,其實人們真正關注的,只有自己而已。
到了【雲器閣】,知客略感詫異的驗看過請柬之後,便客氣的放行,而後兩人跟著侍從,一路來到賞寶會現場。
此時,裡邊已經有不少人到場,唐皓目光睃巡一番,發現只有前排的位置擺放著桌椅,桌子上甚至還備有茶水和點心,而靠後的,則是僅僅擺放了一張椅子。
兩人自然不想跑去前面引人矚目,正要隨便找個後排的位置坐下。
那領著他們一路過來的侍從,忙低聲道:“兩位貴客,你們的位置在前面。”
此話一出,附近已經落座的與會者,頓時看了過來。
唐皓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出,連忙擺手道:“不必了,我倆就是過來湊熱鬧的,坐哪裡都一樣,道友且去忙吧。”
“貴客就別為難小的了,會場位置的安排自有規矩,您拿的是【青華宗】梅雲傾長老的請柬,若是不入座,小的會被責罰的。”那侍從一臉為難的懇求道。
“那……好吧。”唐皓和羅克敵對視一眼,只得在對方帶領下,往前排走過去。
此時唐皓心裡那叫一個後悔,尤其是前排那些明顯是大佬的修士將目光看過來的時候:‘真不應該嫌麻煩,早知道去買身私服換上了。’
倒不是覺得雜役弟子的身份丟人什麼的,而是就如去參加宴會,別人都盛裝出席,你卻背心短褲人字拖,能自在的起來才有鬼。
內心尷尬的要死,唐皓表面上卻儘可能保持鎮定,反倒是羅克敵,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這倒是讓他有些佩服。
對侍從道謝後,兩人正襟危坐,好在那些大佬看了個稀奇後,便自迴轉目光,各自交談去了,唐皓這才鬆了口氣。
身體剛放鬆下來,便聽旁邊一道聲音傳過來:“梅老頭這是終於明白自己煉器水平不行,不敢過來了嗎?居然讓你們兩個小輩前來。”
唐皓聞言轉頭看過去,見是一位眉目方正、臉膛泛紅的魁偉老者,其一身玄底紅紋道袍,看上去威嚴而霸氣,呃,若是沒有翹著二郎腿,擼著袖子啃果子的話。
心中迅速判斷了一番,覺得這老者是與梅老頭熟悉,說話隨意,而不是故意陰陽嘲諷,他心中稍安,連忙拉著羅克敵一齊起身行禮:“見過前輩。”
對方點頭示意後,兩人這才再次坐下。
“回前輩的話,梅真師姐閉關匆忙,梅長老要為她護法,晚輩兩人就是拿了請柬,過來長長見識,讓前輩見笑了。”唐皓斟酌著言辭,謹慎地回道。
聞言,老者眉頭一挑,露出些許欣慰之色的道:“哦?小真兒終於是要突破了嗎?也是苦了這孩子了。”
聽到這番話,唐皓方是真個放下心來,如此稱呼梅真,看來與梅老頭關係應該不錯,於是問道:“還沒請教前輩是?”
老者輕揉虯髯,笑著看他倆:“老夫曾鈞郝,你二人既然能將梅老頭請柬要來,看來是他看重的弟子子侄,想必梅老頭也跟你們提過老夫?”
羅克敵雙眼微微睜大,眼神奇異的看了眼唐皓,唐皓則是身子微僵的與其對視,而後連忙收斂神情問好:“原來是曾長老。”
此時,唐皓心裡簡直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神馬情況,梅老頭剛說讓我躲著點兒,這就遇到了?還是說,梅老頭知道他會來,所以才讓我躲著點兒,這怎麼躲,你也沒告訴我,踏馬你倆是同桌誒!’
注意到兩人的小動作,尤其是唐皓,曾鈞郝雙眼微眯的看住他,哼了一聲道:“梅老頭又如何編排我了?”
“這個,梅長老也沒說什麼,只是說您與他乃是至交好友,讓弟子們遇到了,一定要尊敬有禮。”唐皓咧了咧嘴,笑容有些生澀。
曾鈞郝無聲笑了笑,根本不信,但也無意為難兩個小輩,轉而詢問兩人的身份。
“弟子唐皓,如今是金靈峰赤鐵院雜役弟子。”
“弟子羅克敵,藥峰外門弟子。”
唐皓兩人連忙稟告道。
“原來你就是羅克敵。”曾鈞郝聞言,看向羅克敵,笑容玩味:“我聽說過你。”
驚訝的看了羅克敵一眼,唐皓暗道:‘這曾鈞郝與梅老頭是至交,又是唐泓的師尊,必然也是個內門長老,老羅入宗一年,居然就闖出這偌大的名聲了?連內門長老都要道一句久仰大名?’
羅克敵這會兒卻是老臉一紅,有些汗顏的連道不敢:“讓長老見笑了。”
也未多說什麼,曾鈞郝倒是對另一個姓唐的小子更好奇,雜役弟子,還是金靈峰那邊的人,怎麼會跟梅老頭扯上關係?
這麼想著,他忍不住仔細端詳,暗道一句:“這後生長得倒是真俊,莫不是給小真兒找的郎君?嘖,乖徒兒啊,跟著你到處跑的小姑娘,要被人搶走嘍。”
回想起得意弟子的音容笑貌,曾鈞郝心情略顯惆悵,但下一刻卻輕咦一聲,又仔細看了看唐皓眉眼,心中一動道:“唐小子,你……你是盛京唐家人?”
唐皓心中嘆了一聲,自己那死鬼兄長,還真是留了不少‘人脈’給他啊。
而後又奇怪:‘我和唐泓長得沒那麼像吧,梅老頭當初不也是問了出身之後才……不過,這曾鈞郝是唐泓師尊,容易聯想倒也合理。’
有梅老頭警告在先,他其實不想與這位扯上關係,可對方問了,唐皓還真不敢出言誆騙,畢竟是個怪老頭,誰知道會否給死老哥面子。
只得硬著頭皮道:“嗯,唐泓是我同父異母的兄長。”
“原來如此,小子今年多大了?”
唐皓老老實實回道:“十六。”
“今年才入的宗門?”曾鈞郝問過後,見唐皓點頭,感應了番他的修為氣機,沉默半晌後說道:“小子,喜歡煉器嗎?”
“啊?這個,弟子還沒接觸過。”唐皓驚愕一聲,不知道對方這是何意。
曾鈞郝點了點頭,斟了杯茶自顧自飲著,卻是不再多言。
曾廣聞在後排坐了半天,眼見前面的交談終於結束,正要起身過去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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