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說了，也是嘆息兩位天驕，一個隕落身死，一個落下隱疾突破艱難。她自己對當年的印象，只有自身主持方位的陣法被轟碎一個缺口，接著就在震盪中失去了意識。
此時結合顏玉眠話語，哪兒還不知，正是他們兩人聯手抵擋，自己才活了下來，哪怕最終被血教擄走，可還活著不是嗎？而師兄卻……
顏玉眠將她摟在懷裡，輕拍著安撫，目光卻是看向唐皓。
唐皓頓時明悟，之所以突然說起這些，其實是她給自己的交代。
他莫名其妙遭到針對，今日更是險些被打成奸細，唐家當年也只得家族希望身隕的訊息，並不知曉內情，也算是一種保護吧。
而他如今已然入宗，若是還稀裡糊塗的不知情，什麼時候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北山冥顯然也是首次得知，心神激盪下，牽動傷勢，一絲鮮血自唇角溢位，他卻猶自找著藉口：“或許那位高人能出現，正是被我虛空符的波動引來的呢？對，就是這樣，是我救了你們！”
“那位前輩是陸仙遊。”顏玉眠卻是輕輕吐出一個名字，“前輩出現在那裡，另有緣由。”
“陸仙遊，居然是陸仙遊。”北山冥口中呢喃，他自然知道，陸仙遊這般人物，若真是被虛空符驚動，不會隱去不提的。
突然，他驀地睜大雙眼看向顏玉眠：“怪不得，怪不得自那以後，你們幾個修為突飛猛進，你更是短短二十年，便有了結丹後期實力，原來是這樣。”
當年他借虛空符遁走，卻意外被空間亂流裹挾，流落海外荒島。
躊躇十餘載，才在前幾年機緣巧合下重回蒼南域，更是經歷不少周折才回轉宗門，本就對顏玉眠幾人還活著感到震驚，為他們的突飛猛進感到驚詫和自卑。
如今，驟然得知真相，驚覺自己錯失大機緣，這打擊，對他這樣的人來說，不可謂不大。
北山冥失魂落魄跌坐在地，幾名親近的執法弟子有心攙扶，但看了顏玉眠一眼，又思及其所作所為，終究站在原地未動。
看到這一幕，唐皓暗道，這或許也是顏玉眠選擇道破此事的緣由之一吧。
另一個緣由則是，唐皓看向梅真，她此時雙目緊閉，臉上泛著陣陣潮紅，身軀軟倒在顏玉眠懷中，氣息忽漲忽跌的，狀態很不對勁。
顏玉眠催動法力護住梅真，轉頭對他道：“真兒心障鬆動，有突破的機會，我送她回去，那些玉面修羅是你們的戰利品，準備怎麼處理？”
袁通與唐皓對視一眼，連忙擺手道：“老弟，沒有你，哥哥我這條命今天已經交代在這兒了，我就不要了。”
點點頭，唐皓也沒拒絕，但轉念一想，自己要來也沒用啊，若是女的，咳咳，女的也沒用。
於是看向顏玉眠，他心中一動，行禮道：“弟子留下也無甚用處，不若交給長老處理。”
“可。”顏玉眠應允，玉手一揮，地上的傀儡頓時不見。
而後，她對兩人點了點頭，懷抱著梅真沖天而起，化作一道遁光，眨眼消失在天際。
袁通也召回兩頭寵獸，對唐皓道：“老弟，我們也走吧。”
“好！”唐皓點頭。
兩人照原計劃，前往袁通落腳處。
走出好久，隱約聽到身後傳來憤怒、不甘、悔恨、迷茫的複雜嘶吼：“為什麼，為什麼，我沒錯，錯的不是我，錯的是……”
唐皓駐足傾聽，卻終究沒有聽到，北山冥這次又將過錯怪在了誰的身上。
“只有北山冥受傷的夜晚達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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