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清霄真君離去,留了二青三白之符。”
【伏雲】看著天中異象,似在感慨。
“敢問前輩,此作何解?”
嵐山行出,面上亦有幾分愧,雖說他自有保命的手段,可情理上還是濯邪代他受死,那一柄【太玄龍蛇槍】的【還道之變】可不是常人能受的。
“二青乃是描摹金位而作,一道穩住洞天,一道鎖住從位,江蘺這小子能作假丹,靠的便是一青之妙,為他溝通金位。”
伏雲將手中法劍收起,身旁的真炁靈光升騰變化,呼應天星。
“三白乃是用在紫府身上的,徐若愚不是林氏血脈,本不該受,畢竟到了元妙主持上霄之時,僅剩一道白符,便是這【都天景霄符】了。”
他的身軀愈發模糊,似要歸入天上的玄真之星,浩蕩的虛白真炁之光環繞周邊,化作龜蛇之象。
“呵,林霆妙不給他女兒種這白符,反倒給了外人,還是他算的深遠,讓濯邪出來應劫,也是,霄雷好解蘊土——”
這位降世的北聖侍臣徹底離去,不見蹤影,而伏雲則回過神來,五官流血,氣息暴亂,全身上下的肌骨都開始發出陣陣脆響。
他見著眼前這一片浩蕩的霄雷異象,心中瞭然,只道:
“好生浩大的異象,足以壓一壓惡土的手段了,這是清霄真君留的符?”
“正是,可惜了,濯邪真人為我雷部主力,如今殉國,本王也要掬一捧淚。”
嵐山語氣極為沉重,似在哀悼,可一旁的伏雲卻是壓了壓跳動的眉頭,忍住不罵出聲。
你宋氏在裝什麼?
天下誰不知道你族之刻薄寡恩,不講情分,說是當今那位天黐非人,性情怪異,可不正是你宋氏一向的風範?
當年上霄的元妙真人出任國師,代你宋氏打壓仙道,後來又被棄之如履,不得不自行兵解,你宋氏可有管一管?
如今若不是清霄真君的狀態不明,又還有個江蘺在,恐怕那位【碧陌】也要被推出來替你宋氏征戰。
伏雲心中不免有幾分冷意,他和濯邪本非什麼熟悉的同道,可當年也是有過一面之緣,知曉其是個嫉惡如仇的性子,乃是少見的正道人物。
大離七宗,最對的起宋氏的便是上霄了,昔日甚至將南顯真君的寶像都供入洞天,以示其心,可卻也被用的最狠。
從得罪了諸仙道的元妙,再到作為抗遼薪柴的濯邪,處處可見宋氏的族風,毫無半點帝族之氣魄。
“此間事畢,我先告退。”
伏雲並不直言,若非【穆武】道統需求北方之位,他穆武山根本不會牽扯進離遼爭鬥,畢竟他道就是真武山易名,自奉代長存至今,道統傳承何止數千年。
離宋在穆武之前,也不過是後進罷了,即便在當年的南離道統之中,宋氏都不是主脈,只不過存世夠久,終於有了證得離火的機會。
他破開太虛,駕起靈雲,轉瞬便離了此地,似乎見著那片異象之下的離火,有些噁心。
萬金在一旁抱著金鱗,離得極遠,他和嵐山並無什麼私交,只是主動請纓來此,眼下事情安定,也該走了。
他的目光望向北天,如今盛樂拿下,便代表邊疆的防護可正式落定,日後不論進退,都有餘地。
當然這是在僅有紫府一級參戰的情況之下,即便是濯邪體內的符籙,或是他手中的金鱗,歸根結底,還是不涉及金丹一級。
離遼雙方,甚至連法寶都未曾祭出,有一種隱隱的剋制。
不論是誰,都不想再現昔日的元魏大亂,這片天地已經支撐不起太多的折騰了,若是再打的龍脈破碎,崑崙傾頹,又有誰願意效仿昔日方極之事?
他斬開太虛,遁入其中,最後臨行時看了地上一眼,卻見一白袍僧人立於大地,目光悲憫,似在誦經,讓那股沖天的悲恨之氣漸漸平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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