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再看看,希蘭長老面對一位修成劍氣的高修,還有沒有意見。”——天青峰,居真殿內。劉霄聞在一旁侍立著,等候掌門看完那封密信。
許玄細細讀完,手中升起一道雷光,將信紙毀去,若有所思,低聲道:“空劍門如今可亂著,左河默閉關這些年,一點動靜都未有,啟溫修為尚低、資歷不夠,壓不住各山的人。”
“啟溫邀我去觀禮,怕是有借勢的心思,不知是左河默吩咐的,還是他自己想出來的。”
劉霄聞聽及,思慮一番,回道:
“左河默、啟溫行事還算正直,但畢竟是該門派的私事,邀我門弟子去試劍,已有糾纏,若是師父再前去,恐怕又要生事。”
許玄自然明白,但他和左河默都有些默契,空劍門更是和大赤觀有淵源。
這事情越早了斷越好,那柄辰河以及《無空劍訣》也是重要,若是能一觀,說不得可再追溯一道劍意來。
‘空劍門傳承至今,應當出過一位修成劍意的。’
許玄可是打探過,空劍門的劍池,就和劍意相關,才能助這些門人,自劍勢精進到劍元一境。
“空劍門本就和我觀糾纏的深,左河默這一脈同我觀交好,其他人可就難說了。”
“這試劍觀禮,我應當去上一趟,看看情況,再定下日後之事,同時也能看顧你和行芳。”
空劍門中有變,許玄也不放心將兩名弟子直接送過去,藉著這機會,自己前去看顧,當然最好。
“如今已經定下,是你和行芳前去,法言對劍道無什麼興趣,修出劍勢便再未練劍,你多同行芳商議下此事,到時互相扶持。”
劉霄聞應了,師徒二人再商議些細枝末節之事,許玄便讓這位弟子去準備了。
‘試劍的時間是定在明年春分,過冬後就該前去,若是順利,霄聞和行芳說不得都能悟出劍元。’
如今門中除了許玄,也就是溫思安劍道天賦最高,如今也修成劍元,只是劍氣可就一點也參悟不透。
溫思安如今將重心放在修行上,著手突破,還在閉關中,應當在年底就能出關,到時門中就又多出一位煉氣六重的修士。
‘說來,巫南沉寂這些年,我和左河默都快要築基了,也不知會使出什麼手段?’
許玄心中還是稍稍有底的,畢竟這赤雲南是個敏感的地界,這些年來,可未有外來的築基修士作亂,或許就是上面把控的結果。
對方若是真能橫行無忌,直接派位紫府,橫渡太虛,屈指一勾,自己就不得不去,既然未這般行事,便說明有些禁忌在。
淨言的話語還在他心頭回響,修成劍意,對方才會看的起自己,至少有些資格談談了。
‘此去,最好還是能謀劃到空劍門的一道劍意,納入【洞化劍匣】之中,畢竟是出自同一上宗的,或許有額外的神妙在。”
往後還有不少大事,一是和天毒山「禍毒」一脈的關係,如何緩和,之後就是可預見的妖災,當怎麼護佑門人。
若是自這兩樁因果中脫身,便可謀劃【湧劫天】的事情了,紫府之機,就在其中。
想到此處,許玄也是心中稍稍激盪。
【湧劫天】畢竟是和雷宮有聯絡的道統,傳承至蜀國,後來還出過真君,裡面隨便一點機緣,就足以讓許玄續上紫府道途。
‘不知這洞天是哪一道的真君創立,「社雷」瀕臨消亡,應當不是,「震雷」還有真君在世,狀態不明,似乎也和這洞天關係不大。’
‘如此看來,當是「神雷」一道的,柳家又和有「神雷」紫府的敕雷道走得近,不知有何淵源?’
這事情真是一團亂麻,難以理清,許玄便不再想了。
現今最為重要的事,還是試劍觀禮。
自【洞化劍匣】中取出恆光,默默觸之,許玄只覺這法劍越發神異,威勢內斂,劍氣浸潤其上,若游龍入海,自在暢快。
繼續溫養下去,這柄法劍說不得能恢復到古法器的品階,只是畢竟是火德一道的,使起來還是不趁手。
‘若是霄聞築基,用這恆光再好不過,我到時卻要換柄法劍了。’
丹霆化作的雷隼忽地飛出,這器靈同許玄心意相通,此刻鳴叫起來,顯化雷光,紫意朦朧的眼瞳中竟然顯出幾分討好的意思。
許玄伸手,丹霆化為一柄銀白法劍,上有紫雷生髮,縈繞於劍鋒,他以心聲默默對著丹霆訴說:
“等著,待到入了洞天,必尋來幾道「震雷」靈物,一舉將你提至築基品階。”
手中的丹霆劍鳴不止,雷光洶湧,氣勢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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