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大避父,哪怕是親生的女兒呢,肖長海也沒來過春姝的院子。
當看到滿地青絲,滿地碎布,看著女兒滿目悲愴的樣子,肖長海的心都在顫抖。
“怎麼回事兒?”
知道黃氏這是又犯糊塗了,但也沒有一上來就指責她。
畢竟,嫁到肖家,她也是受苦了。
當年,他們也是一對恩恩愛愛的伉儷。
“他三叔,事情是這樣子的……”
許氏將自己給春燕春姝布料讓她們先繡嫁孃的事兒說了。
“三弟妹以為姝兒擅自做主給自己談了婚嫁,很生氣,就將姝兒的做嫁衣的布料剪碎了。”
許氏將春姝攬進了懷裡,心疼她的不容易,拍著她的後背無聲的安慰著她。
一邊給肖長海解釋著這屋裡的事情。
“姝兒的頭髮怎麼回事兒?誰剪的?”
如果是妻子黃氏剪的,肖長海覺得那就過了。
“是姝兒自己剪的。”許氏幫忙回答:“姝兒這孩子性格內向,不善言辭,有什麼事兒也不說出來,只能自己折磨自己。”
子不言父過,同樣的道理,春姝縱然將自己滿頭青絲剪了,也不會說黃氏的半個不字。
但是,她心裡的羞憤、悲悽卻是和那滿地青絲一般無限的蔓延開來。
“來人。”肖長海深呼吸一口氣。
聽見他喚人,許氏心裡一驚:老三打算怎麼處理?
“將三老太太扶回院子裡休息,另外請大夫進府來給她看診。”
“太太,我們走吧。”
兩個丫頭早就嚇傻了。
這兩個丫頭都是肖家回京前春玉買回來的,早聽說過肖家的下人很享福,只要懂規矩不會捱打捱罵。
但是今天也算是長了見識,三老太太對親女兒都這番模樣,這要是對下人……不敢想,一點兒也不敢想!
好在,她們上前扶黃氏的時候,黃氏還是很配合跟著走了。
見黃氏出了院門。
肖長海這才看向女兒。
“姝兒,爹爹知道你受委屈了。”
關於黃氏的病情,春暖寫信告訴過漠北那邊的家人,肖長海也是清楚的:“你母親病了,你多體諒一下。”
春姝沒有吭聲。
是,她是病了,她每一次生病都把自己往火坑裡推!
她也是一個人啊,她也是第一次當人啊,為什麼就沒有體諒自己?
在這個家裡,她可以和所有人的人談笑風生,唯有自己的親生母親,每一次相見都有點恐懼,因為她看自己的眼神總是帶著幽幽的眼神,春姝總感覺她還會把自己賣一次!
所以當大伯母讓她繡嫁衣的時候,她以為親事會由大伯母給她做主,也是滿心歡喜的。
誰知道,親生母親一出現,發瘋的將所有的布料都給她剪得稀碎。
看著那滿地的碎布,自己的心也跟著碎了一地。
幸福對自己來說是何其遙遠的事兒!
她就不應該奢望的。
所以,她直接將剪刀取來,將自己滿頭的秀髮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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